皂化那啥弄人這種標題當然是開玩笑的,因為根本就過不了審,還以為你們要拍什麼gay片呢,尤其是賀新那是有前科的。
但寧皓卻對這個故事非常感興趣。
這雖然是部日本電影,但賀新結合自己夢中的情境做了一些本土化的修改,更貼閤中國的社會和生活,但可能也有忽悠的地方。
比如寧皓這會兒面對殺手這個人設,就砸吧著嘴道:“嘖,殺手這個設定不行,咱們國家可沒有殺手生存的土壤,你讓一個犯罪分子做主角不合適啊!”
正可謂吃一塹長一智,別看寧皓這貨對《無人區》被禁始終耿耿於懷,其實他骨子裡精明著呢,很善於妥協。
賀新沉吟道:“那要不然把他設定為一個冒充殺手的騙子?”
但轉念一想他又搖搖頭:“但如果他不是殺手,那他進浴室洗澡這個怎麼解釋?”
原本在他的故事裡這個殺手的設定跟他本人差不多,生活中有點潔癖,殺完人後,發現自己的袖口和手腕上都粘上了血,正好看到附近有一個澡堂的牌子,於是就決定去洗個澡,於是在浴室裡跟群眾演員相遇,再搞出皂化啥的,導致人生互換,設定非常合理。
“這個簡單嘛,你不是說那個群演自殺失敗後,正好找到了一張即將過期的浴室體驗券嘛,咱們就把這個浴室設定成高階場所,這樣就說得通了。比如群演想自殺前體驗一把奢侈的生活,而那個殺手……哦,就按你剛才說的,這個冒充殺手的騙子既然是個有潔癖的人,那就更愛洗澡了,洗個澡,按個摩啥的,享受生活,完全OK啊!”
千萬別小看這種細節,細節就是決定一個故事的邏輯合理性。賀新這個故事用寧皓的話來說,就是基本設定裡擁有龐大的戲劇張力。
一次意外,人生失敗到連自殺都成功不了的群眾演員,得到了“殺手”的身家,而記憶全失的殺手則開始過起了群眾演員的loser生活——這樣一個故事,觀眾最想看的是什麼?當然是兩人互換身份後發生各種陰差陽錯、啼笑皆非的生活鬧劇。
所以寧皓認為特別適合改編成一個電影劇本。
雖然賀新跟他講的本來就是一個電影故事,但是不可能記得所有的細節和臺詞。在寧皓的一再要求下,他只得又跟他從頭到尾詳詳細細捋了一遍故事的主線。
比如殺手在浴室摔倒昏迷被送進醫院,短期失憶。然後他在醫院裡偶遇了一位父親生病住院的女白領,這位女白領就象是《我願意》中唐微微那樣的“白骨精”,在職場上無所不利。
但是她父親得的是絕症,為了讓她生病的父親在死前能看到自己結婚,她拼命的相親,找男人,同時還要在生病的父親面前假裝若無其事。
其實她父親一切都知道,甚至在死前早已錄了許多的影像片段留給自己的女兒。
葬禮的時候,現場播放了她父親死前的片段,對於家人的不捨,女兒的不放心,當大家都深深沉浸在淡淡的憂傷時,但放出來的居然是父親給女兒結婚時候放的祝詞。
這時人們才發現父親留了很多事先錄好的DVD,上面標註著“葬禮”、“頭七”、“婚禮”等等。
“白骨精”很受衝擊,當然這也衝擊了同樣去參加葬禮的失憶的殺手。
可能也正是在一刻,殺手真正愛上“白骨精”。當殺手在“白骨精”家裡聽到他曾經喜歡的古典音樂,突然記憶恢復了,想起了一切。
這個是前後呼應,而且比以往電視劇中那種動不動撞了一下腦袋就失憶,然後肯定要再撞一下才能恢復記憶這種狗血的橋段更加浪漫、合理,且更具有醫學常識。
於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等到了剛剛回來的群眾演員。
都說性格決定命運。
比如殺手失去記憶,出院後回到群眾演員那髒亂差的狗窩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只要認真、勤懇、積極,哪怕條件再差、起點再低都能活出個人樣。而群眾演員也用一副好牌打稀爛的神奇操作,表明了他就是個糟糕的群眾演員,活該有一個糟糕的人生。
兩條線交匯之後,殺手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當下的生活,再也不想回到從前。而群眾演員正面臨著接受委託後的各種焦頭爛額。殺手便跟他約定,幫助他擺脫困境,交換條件就是讓群眾演員取代自己。
於是又引申出後面一系列的故事,用詼諧的方式描述兩個人聯合起來跟邪惡分子作鬥爭,最終贏得了勝利。
至於感情線上的情節,有,但不能喧賓奪主,就象寧皓在《石頭》、《無人區》,包括後面的《心花怒放》中就把控的非常好。
兩條線,主線當然是殺手這條線。關於殺手的愛情很簡單,殺手在葬禮愛上了“白骨精”,而“白骨精”看到了那本殺手在失憶時候為了找回記憶做的記事本,裡面寫滿了各種東西,殺手原本以為自己的那些習慣,比如抽菸,演戲等等這些其實都是群眾演員的習慣,都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唯獨將“白骨精”的名字圈在了叉外。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簡單的動作,卻讓三十出頭,以為自己感覺不到戀愛心跳的“白骨精”撲通撲通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