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看著她真生氣了，連忙起身去哄她，“妹妹妹妹，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都是一船上的人，何必這樣呢。”
“我。”程清望向他，見他溫柔的哄著，又不想把氣撒在自家哥哥身上，嘆氣轉身，不想說話。
程越見她這般，心中一暖，攀著她的肩頭，小聲跟她說話。
趙無淵轉回頭，抬頭看向她，方才他晃了神，一門心思都在她的身上，滿腦子的兒女私情，確實忽略了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他下意識的去依靠她，卻忘記了，他才是需要成皇的那個。
他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必須肩負起他應該做的。
趙無淵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
站在她的身後，趙無淵滿臉歉意，道：“清兒，對不起，剛剛我晃神了，你生氣是應該的，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聞言，程越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清轉過身，看向他，嘆了口氣，道：“有些情緒，你必須放下了，如今壓在你身上的膽子更重，你若是再不認真，這天下怎麼辦？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元帥哥哥，他用命換下來的趙國勝利嗎？”
趙無淵眼神裡飛快閃過一抹複雜，然後道：“我知道了。”
程清也不想繼續說下去，換了個話題，說起了正事來，道：“你真的想明白我為什麼要那樣做了？”
趙無淵點頭，道：“我想明白了。你的目的是擾亂趙無絕和趙無夜，他們兩人相互之間咬得越狠，對我們越有利。前幾日你是這樣做的，今日你也是這樣做的。”
“不，今日我是真有要殺了趙無絕的想法，沒想到他竟然事先早有準備，我只能臨時起意，先殺了清輝。”程清肅然的道。
“這……”趙無淵細想她這樣做的意義，片刻，問道：“殺趙無絕逼清輝，殺清輝逼趙無絕？”
“不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死了，那麼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逼得不得不走攻打皇宮的路。”程清道。
趙無淵思考了一會兒，道：“可是這兩日幾乎都是你在找趙無絕的麻煩，而清輝又是你殺的，你的風頭似乎出得太過了點，若是趙無絕氣昏了頭，死咬著你不放，那可如何是好？”
程清思忖了一下，搖搖頭，道：“你別忘了，我們帶去的人都是誰的。只要趙無絕檢查下屍體，就知道是趙無夜的人手。那他也會知道其實呢，這都是趙無夜的主意，而我不過就是個出頭的，目的就是讓他把目標放在我的身上。”
“這樣也可以？”趙無淵有點不太相信。
“最近我和趙無絕鬥，的確會讓他刮目相看，但他骨子裡對女子的不看重，肯定會下意識的把這些歸咎在趙無夜身上。再說，趙無夜的確很狡猾，也很忍得住。”程清笑眯眯的道，明明就是想殺了她，還不得不利用起來，暫時剋制住自己的殺心，放縱她一切的行為。
然而恰恰就是因為這樣，反而讓她鑽了空子。
趙無淵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很多人眼睛裡面，女人再怎麼厲害都不如男人。
若是他們曾經歷經沙場，知道程清的真正身份，那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而且他們之前接觸過，你倆比起來，趙無絕更加了解趙無夜。”程越補充道。
“加上我們透露的，還有趙無夜的人馬，的確是在來的路上，若是全部集齊，加上朝廷的兵馬，趙無絕想要打贏這場仗，十分困難。”程清道。
趙無淵微皺眉頭，道：“我們這樣，算不算幫了趙無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