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半大孩子，在雜耍攤子收拾的時候，就上去幫忙了。現在幫著扛東西。
走到街角的時候，又有四個小一點的，看起來也就六七歲大的小孩從巷子裡跑出來，幫他們一起拿東西。
她看著六個小孩嘰嘰喳喳的笑模樣，跨出去的步子，小了一點。
“宋毅，你說，你要是沒有碰見我跟我太爺爺，你會是什麼樣子？”
宋毅看了一眼前面的幾個小孩，明白阿棠為什麼這麼問了。
“不知道，有可能早就死了。也有可能在碼頭上扛大包~”
她聽見扛大包這個說法，直接捶了某人一下。
宋毅捂著隔壁，笑臉扭曲的說：“還有可能在大街上要飯，很多種可能！”
他不敢想象，沒有遇見她跟太爺爺的樣子。
太爺爺跟阿棠，給了他一個家，給了他一身本領，給了他親人愛人家人，給了他想要的一切。
哪怕現在有人用全世界跟他交換，他都不換。
他說完，反手把阿棠的手抓緊。
雜耍班子進了一間民居，開門的時候，又跑出來五個孩子，大的十二三歲，笑的四五歲，全都伸手要幫忙。
關門的時候，有個老漢從屋裡出來了，笑著趕孩子們進去。
她跟宋毅，從門口走過去，繞到房後，聽裡面的動靜。
“老爹，今天看熱鬧的人少是少了點，裡面有個大款，裝錢的袋子裡，裝的都是大錢。”
是噴火大漢的聲音。
他笑容興奮的把錢袋子掏出來，往外倒。
“俺滴老天爺啊，都是大票子，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噴火漢子語氣裡都是震驚。
年輕女人說話了。
“大歡哥，小毛頭下手的時候，俺看見了，那個女的，看起來，有點奇怪！”
馮老爹立馬警覺的問：“哪裡奇怪了，仔細說說。”
年輕女人還沒有說什麼，噴火漢子先說話了。
“大麗，你不要神神叨叨的，哪裡奇怪了？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大麗不服氣的跟馮老爹說：“俺看見她手上戴著扳指。你們想想，有哪個女人，手上會戴扳指！”
馮老爹皺著眉頭，聲音低沉的說：“扳指一般都是一家之主戴，現在這個時候，不會有平頭老百姓敢這麼招搖！”
大麗聽見馮老爹這麼說，又開始緊張。
“老爹，會不會是老柺子又盯上咱們了？老柺子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戴扳指的女的，肯定是狠茬子。”
馮老爹也擔心這個：“你們收拾東西，咱們連夜走！”
大歡有些悻悻的說：“好不容易賺了這麼多錢，這裡有錢的人，肯定很多。”
馮老爹開始數落他：“有錢也得有命花，上回大頭從外頭撿孩子回來，觸了老柺子的黴頭，要不是大麗警覺，咱們幾十口子人，早活不到現在了。”
大歡也明白這個道理。
“俺知道了老爹，咱們去大連鎮上，找大頭他們吧？”
馮老爹也是這個意思。
“以後不要在街上隨便撿孩子回來了，這一代是老柺子的地盤，他們專門把小孩子扔在街上跟人要錢的。不要覺得那些小孩可憐，他們背後都有人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