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緩緩開啟,只見裡面走出一個身材欣長,穿著白色衣服和白色長褲,留著齊肩長髮的年輕人,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懷中,還抱著一隻潔白如雪的小貓。
雙眉斜飛入鬢,一雙丹鳳眼,閃爍一縷詭異的藍色光芒。
肌膚如同身上的衣服一般,白得耀眼,只是更顯晶瑩剔透。
鼻樑挺直,雙唇纖薄,如同抹了唇膏一般,嫣紅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紫色。
一雙手,十指修長,宛如嫩蔥一般。
要不是他咽喉部位凸起的喉結,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女人。
而且,如果真給他裝扮成女人,只怕會迷倒不少男人。
雖然是花家人,但在坐的幾乎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因為他每次出現,都會戴著黑色斗篷,臉上還要蒙著面具,完全遮擋住光線,別人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臉。
今天乍一出現,所有人瞬間看呆了。
這就是花家的三公子?
不少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湧出倆個字:漂亮!
當然沒有人敢這麼說,因為他一出現,會議室中便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有人甚至感覺到一股寒意,透體而入,直至心底。
花不謝也似乎呆住了,自己的兒子,他也極少看到他的真面目,尤其是這種完全暴露在光線下的真面目。
花嶗緩緩移步,繞過外層的會議桌,來到花不謝面前,緩緩彎下腰去,深深鞠了一躬。
“爸,讓您吃驚了。”
他的語氣輕柔,顯得很是誠懇。
花不謝的確吃了一驚,花嶗從小有怪病,不能見光,所以他才將他送往國外。
一是國外的醫療條件要比國內好,希望能治好他的怪病。二則因為他有這個怪病,而且又是他的私生子,在家中受人歧視。送到國外,給他一個相對安靜的生長環境。
他從來沒有想過,花嶗有一天能站在光明之處,而且是如此的從容。
花不謝此時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震驚,或者是應該生氣。
花嶗顯然欺騙了他,欺騙了所有人。
他的病可能早就好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病過。
“你這是怎麼回事?”
花不謝驚訝之餘,帶著幾分不解與不悅,問道。
“從我生下來,就不為這個家所容,總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或者將我徹底趕出花家。為了自保,我不得不生病,而且是一種怪病。只有這樣,才會讓那些想要我死的人,認為我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從而放鬆警惕。可就算如此,我到了國外,還是遭到幾次暗算。要不是奶媽機警,我早已經客死他鄉,只怕連骨灰都回不了國。”
花嶗娓娓而言,好像是在敘說一件別人的故事,顯得十分平靜。
但花不謝聽了,心中並不平靜。
當年有人想要殺花嶗,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花嶗為了保護自己,居然裝病裝了近二十年!
裝這種病, 他必須深居簡出,晝伏夜行,或者說,根本就不能離開自己的房子。
一個從兒童到少年,然後到青年的人能做得到這一點,可見他的心性何等的堅定,也可見他對周邊的環境,是何等的害怕。
“所以你害怕,便裝病逃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