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林珣依舊早起,在院中練功·,他幾乎每日都會如此,只是這兩天他練功練得更勤了,而且以後,他都得像這樣加緊修行了,因為這幾天他感到太不尋常。
昨天一天,沒有“客人”上門。
他早已將“到貨”的日子的訊息放出去,但卻無人再來光顧他的“生意”。
林珣邊練功邊想,一心二用,自然是獲益甚少,況且他現在心煩意亂,所以索性坐到一旁,平心靜氣。
“要做些事了!”
林珣閉目沉思,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林珣在嗎,門主叫你過去。”
林珣先是生疑,然後起身開門。敲門的是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名叫常樂,人如其名,他性格散慢,每日無憂無慮,萬事能忍則忍,過得瀟灑自在。他在這玉蛟門每日做些跑腿打雜的活兒,與世無爭,無拘無束。
“門主叫你,快些去吧!可別讓門主等你。”常樂雙手抱著後腦勺,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這就去,多謝告知。”林珣拱手作禮。
常樂沒有看他,轉身離去。
林珣看著他的背影,然後轉身進屋背上一把傘,隨後關起門,徑直向玉蛟門正殿走去。
常樂走了一段之後又停下腳步,他轉身望著林珣遠去的身影,搖搖頭嘆息道:“我實在看不出你與常人有何不同,資質一般,天生體弱,相貌平平,又無師無友,天生孤苦的命,幫與不幫又有何分別?”
昨夜,玉蛟門門主親自登門來找常樂。常樂住的是四人一間的班房,門主支開周圍的人,只留常樂,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不知門主來找小人,有什麼需要小人做的?”
“別站著了,坐吧。”門主的語氣不緩不急,不帶感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情。
“是。”常樂小心翼翼地坐到一旁,低頭面對門主。
“我聽聞西邊的大陸上生長著一種花,名叫‘葬愛’,不知一向與世無爭的常樂可否聽說過?”門主望著他,面無表情。
“小人只求安然度過此生,無風無浪,既不求功名利祿,亦不求讀書萬卷,所以小人才疏學淺,見識粗短,自然是不知道這名為‘葬愛’之花。”
門主對常樂的回答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種花美豔動人,它的花香氣更是能使人喪失理智,每一個被它誘惑的人都會產生‘此生只為它而去’的念頭。但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種花用它的花香氣引誘獵物,待獵物走近後,它粗壯的藤蔓便會伸出,將獵物拖往地下,用作養料。”
常樂聽了門主的話,微微皺眉。
“每個人都有其用於偽裝的外表,就像葬愛是用它的美麗與氣味。”門主頓了頓:“你,又是什麼呢?”
“我……”常樂一時間說不出話。
“你是常氏的後人?”
門主淡淡地問道,但常樂卻無法這樣從容,他緊皺眉頭,殺機驟起。
“你不是我的對手,何必飛蛾撲火?”
“你想怎樣?”
“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常樂警惕道。
“沒錯,而且是一個對你有益的交易。”
常樂靜思片刻:“說來聽聽。”
門主輕聲一笑:“這才有些常氏後人的氣概嘛!”
林珣的身影已經消失,常樂還站在原地,冷風一吹,令他回過神來。
“門主,為了這樣一個人,而帶給我這樣大的好處,我真是看不懂啊!”
常樂回到屋內,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去。
林珣一路向大殿走去,路上零零散散碰見了一些門內的人,但無論是同齡的,還是不同齡的,都與林珣形同陌路,他已經習慣了,因為一直是這樣。
林珣八年前來到玉蛟門,那時他還是個孩子,且體質極差,但卻得到了特別的照顧:因為他體質陰寒,門內不僅無需他做事,還專門給了他一處地理位置偏僻且陰潮的院落,並且這些年來還為他藥理,經過這麼些年來的調理,他的身體終於近乎於常人,但終究還是無法長時間照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