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想要說什麼,還請說吧,我蘭海生洗耳恭聽。”茶樓上,蘭海生與賈讓兩人,此時都大致知道彼此的肚子裡在想什麼,他們與其互相試探,還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
“那老夫就直說了,不久前,天牢內曾經有一名重犯逃離,御史大人可知?”
“天牢?那與我無關,我自然不知。”
“不知?哼,那從天牢逃走的那人正是江湖魔子,名叫林珣,他是被國正寺宗仁國師抓住,然後關押在天牢之內,並且他在天牢之內無法使用術法,也動彈不得,天牢之內又把守森嚴,試問,這樣的一個人,能夠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天牢嗎?”
“若是宰相大人提這個問題來問我的話,那麼我的回答是不能。”
“好,可是他就是從天牢逃走了,你說這是為何?”
“莫不是有外人進入天牢劫走了他?”
“御史大人真的是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點,但這才是正常的,若是御史大人剛才說的是‘不知’,那麼可真的不符合你的身份了。”
“宰相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我調查過魔子林珣為何會從天牢逃走,歸根結底還是如御史大人所說的那樣,被人劫走了。”
“既然如此,宰相大人儘管派人接著查下去便知道了吧。”
“是啊,我就順著線索查了下去,發現那日最近根本沒有可疑之人進出天牢的記錄,這不才是最可疑的地方嗎?”
“的確可以,有人暗箱操作。”
“那麼是誰會有這樣的權力呢?能夠在天牢之內為所欲為?”
“朝上最大的權力者當屬宰相大人,其次便是在下,另外還有一些人員關係紐帶糾纏者,這些在下就不瞭解了。”
“很好,你說的都沒錯,並且帶上了你我,也基本消除了自我的嫌疑。”
“宰相大人想說,在下才是最大的嫌疑者嗎?”
“我可沒說啊。”
“宰相大人何必如此欲擒故縱呢?既然都說好了敞開心扉地說,何必多此一舉?”
“並非我有意如此,而是御史大人先隱瞞賈某的不是?”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並無不妥之處。”
賈讓聽到這裡,突然停住了,笑了笑說道:“御史大夫,蘭海生,蘭子濤,你自詡朝廷上的清官,可是我不知為何,你要為一個江湖魔子做到這種程度?”
“江湖魔子,我可與他沒什麼瓜葛,宰相大人不要聽信小人讒言。”
“事到如今,我就說得更為清晰一些吧。”
“宰相大人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
“御史大人很從容,想必是知道我想說什麼?”
“蘭某還沒到能夠猜透他人心思的地步。”
“你的確沒到那種地步,但是你我打交道這麼多年,你是能夠猜透我的心思的,而我也同樣能夠猜透你的心思。”
“宰相大人太高估在下了。”
“高估不高估,你我心中知曉。廢話不多說,我順著天牢的線索追查了下去,發現天牢值班人員裡,竟有一段時間是空缺的,我猜測·,就是那時,有人進入了天牢,帶走了魔子。而這顯然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配合。事先安排好時間,然後開始辦事,你說對嗎?”
“嗯,不無道理。”
“我查問那日為何會出現空缺的時間,最終得到結論,是一個上層人物的命令與安排,那麼問題來了,這個上層人物是誰呢?”
“宰相大人這就懷疑到在下身上來了?”
“並非平白無故,只是以我的權力,可以查到朝中任何一位臣子的最近的具體動向,除了你。”
“那麼你就是查過了?”
“查過了,均無與天牢有關之事,如此,便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