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含山的地牢內,兩名弟子心生疑慮,他們無法再看見林珣的夢境,而林珣明明已被禁陣符封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無法再使出什麼脫身之法。
“以防萬一,快點動手吧。”一人道。
“是,師兄。”
那名弟子走到林珣近前,然後以念力探向林珣的體內去抽取銀錚雪氣,並以一種特製的容器盛裝。
此時的林珣,陷入夢境,但也能感覺到體內的變化,他的身體本能地反抗,但被那名弟子強行定住。
夢境中,宗善微笑不語,他點指林珣的眉心,只見一道佛光自宗善體內經指尖流向林珣眉心處。
佛光如一股暖流,綿綿不息,洗禮著林珣的身心。
佛光流動許久之後,宗善才緩緩收回手去,而此時的林珣,已是脫胎換骨。
“有了四年佛經的淨化,你的體內養成了巨大的神藏,而我灌輸給你的正是這神藏的鑰匙。”
“宗善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您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夢境中?”
“我已身死道消,最後一點神魂透過早前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來到這裡,來走完我最後的路途。”
“什麼?身死道消?怎麼會突然如此?”林珣大驚失色,他離開寒江寺的時候,宗善還是那樣生龍活虎,怎麼會突然倒下呢?
“不要疑惑,我的劫到了,我逃不了。”
“劫?”
“生死劫。”
“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度過此劫嗎?”
“辦法倒是有,只是我拒絕了。”
“為什麼?”
“活了九十九載,也夠了。”
“您明明可以再活下去的。”
“那麼你認為,何為活著?活著的意義又在哪裡?”
“這......”
“我們每個人活在世上,不過是為了世俗的牽絆,而活著的標誌,不是肉體的消亡,而是精神的磨滅。”
“何為精神的磨滅?”
“存於心中。若這世上還有人記得我,那我便不算真正的消亡。”
“可是......”
宗善擺擺手,制止了他,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在最後,問你一句:此方天地如何?”
“這......”宗善所問的短短几個字令林珣想起了他曾經遇到的那個老道士,那個畫面,似夢卻非夢,而那老道士的模樣,他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林珣想了想,正色回答道:“天地外,有天地,還有天地。世人都說井底之蛙,卻不知那大海在更龐大的事物面前也只是一口深井罷了。所以我們不必在意是否為井底之蛙,我們只需不斷跳出此方天地,領悟萬世精華。”
宗善點點頭,道:“佛宗有言:大千世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或許並不是臆測而出的。”
“您是說大千世界是真實存在的,而我們所處的也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方世界。”
“嗯,並且你的一生也許可以見證。”
“我?為什麼?”
“因為你是第五人,當世唯一一個不可預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