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減倒下後便再也沒有起來,李歇立於遠處,靜默觀望。
許久,蘇漸漸察覺到不對勁,他上前查探,才發現花不減已然斷了氣。
“家主,仙逝了!”蘇漸漸悲呼。
訊息很快傳開,文竹山莊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此處。
“爺爺。”花小璃哭喊。
花斬臣趕到後,他面露殺氣,怒不可遏,他將花不減的屍體安放好之後,下令封山。
“啟動護山大陣!”花不減怒道,他帶著門人,將李歇圍了個水洩不通。
“花氏護山大陣,真不好辦。”李歇搖搖頭。
“臭老頭,你害死我爺爺,我要你血債血償。”
“哼,那你得捉得住我才行啊。”
李歇沒有絲毫歉意,他立刻將在場的林珣、方昊、葉無咎等人捲走,在花氏護山大陣還未發動之際,離開了文竹山莊。
“給我追。”花盛喊道。
“父親,等等。”花斬臣發話,“出了護山大陣,我們便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先讓爺爺安息吧,日後,這個仇,我會親自去尋。”
花盛不甘,但也只能如此,“嗯,那就先放過他。”
林珣、方昊、葉無咎被李歇強行帶走了,即便出了文竹山莊,他們還是一陣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就近到了一家客棧休息,此時,葉無咎忍不住問道:“老頭,你做了什麼?”
“也沒啥,就是跟花不減切磋,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李歇說得風輕雲淡。
“啊?”三人頓時膛目結舌。
林珣與方昊互相看了看,不知該說什麼好。
葉無咎激動地說道:“那我們快跑啊,還在這兒幹什麼,等他們來追殺我們啊?”
“別怕,他們找不到這裡的。”李歇很淡定地喝了口茶。
“老頭,你確定?”
“我確定,而且我們還有要做的事。”
“要做的事,什麼事啊?”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花氏文竹山莊,從這天后,開始變得一片素白,山莊內所有人皆身著素衣。
花不減仙逝後,花盛理所應當地坐上了家主的位子,但是他卻並沒有那麼高興,他獨自一人坐在亭中,執一壺酒,一小杯,與月下獨酌。
酒過三巡之後,花盛面露憂傷,自言自語道:“花鬱啊,自從你走後,我便受父親冷落,這幾十年來,沒有了你,我倒覺得索然無味。我已步入老年,回想過去的歲月,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當年,我年輕氣盛,一心想著家主之位,而你卻處處領先於我,這讓我情何以堪哪。若是你還在,這家主之位必然是你的,所以我並不後悔我所做的,只是我坐上這個位置之後,竟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它了。”
“哈哈哈哈。”說著說著,花盛突然大笑起來,這一笑,釋放了他的憂鬱,摒除了他的不安。
“到了這個年紀,我愈發地害怕寂寞了,而我中年喪妻,無朋無友,雖然兒女雙全,但沒有一個是親近我的,這讓我有些害怕後面的日子了。”
“父親,你為何將我生得如此平庸,我無法叱吒江湖,也不敢保證能讓花氏屹立不倒,我該如何做?”
花盛一杯接一杯,已經差不多酩酊大醉了。
突然,一陣陰風颳過,將他凍得直哆嗦,酒也醒了幾分。
“既然德不配位,那便擇良相讓。”一個聲音在空中盤旋,許久之後,才悵然消失。
花盛疑惑,喊道:“父親,是您嗎?父親。”
可是周圍再無一丁點人聲。
“父親,是您的魂來指引我的嗎?德不配位,擇良相讓,擇何良呢?”花盛放下酒杯沉思。圖播天下
花斬臣、花小璃、花期遇以及蘇漸漸幾人在花不減的靈堂內晝夜不停地守著,臉上只有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