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聽說吳清竹待會就要離開,也顧不得忙活手裡的活計,擦了擦手,便起身要去廚房做飯。
賀蘭見清梅也過來幫著收拾便道:“梅姐兒,你先擦著,我去幫娘做飯,待會你哥要出門,有點著急。”
“成,你先去吧,剩下這點梅擦了,我一會兒就能忙完。”
吳母看見賀蘭走進來便要蹲下燒火,便開口道:“蘭丫頭,你去堂屋把竹哥兒的那件青色衣服和今年冬天我縫製的那個皮質護膝找找,然後掛在爐子邊烤烤,走的時候穿著也暖和些。”
“是放在裡屋的櫃子裡吧?”
“對,就是在那,還有一個外披,加上那件青色的長衫,就放在屋裡的櫃子裡。”
“這個還有規格嗎?”
“出去見人,總要體面一些,咱們農戶人,又不富有,也只能做兩件好衣服,待出門辦事見人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穿一穿,這樣才不至於讓別人看輕了去。”
賀蘭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朝著目的地走去。
賀蘭就見吳清竹穿過一身白色的長衫,青色的只在衣櫃裡看到過,也不知吳清竹穿上是什麼樣子。
進屋的時候因為出神,賀蘭不小心被門簾子給勾住了衣角,只聽“哎呀”一聲險些朝前撲倒,好在反應及時穩穩的站住了腳,這才免了一場禍事。
再抬眼就看到了屋裡有一個人,額頭飽滿,劍眉星目,鼻樑挺直,高大且寬厚的肩膀,綁好的頭髮自然垂落,微微的一個側身,使逆著光而來的賀蘭看的微微有點愣神。
“你……沒事吧。”吳清竹本想上前扶一把,手都伸出來了,可是姑娘不給機會,自己個收住了身子,只能十分惋惜又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沒,沒事。”賀蘭慌張的趕緊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昨天吳母說的話自己還記得呢,就怕家裡的其他人或者吳清竹再提起成親的事情,自己拒絕都不知道怎麼拒絕。
吳清竹看著這樣的賀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看的自己心裡堵堵的:“唉,你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嗯?”
“你又為什麼躲著我,我是有做的什麼地方讓你不舒服的嗎?”氣鼓鼓的吳清竹還是不想給自己留一些遺憾,猶記得上次自己跟賀蘭鬧彆扭走之前都沒說一聲。
沒想到後來一走就走了幾個月,一路上都自責了好久,也不知道賀蘭會不會生氣,這次要是再離開,留下遺憾說不得都要後悔一輩子。
也不知道今天去了會得到什麼樣的訊息,總之對於這個家來說都不一定是好事。
“額!”這話讓賀蘭怎麼接?她能說是因為吳母想讓他們兩個成婚嗎?說完自己沒想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那他接下來問自己要不要嫁給他,自己怎麼回答?她都沒有想好,好嗎?
就算是說結婚的事,也太快了些,兩個人也沒相處多久,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基礎。
又覺得不答應不太好,畢竟“自己”也是他救回來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的生活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他還讓自己過上了這種理想的家庭生活,有嚴厲的爺爺,老實的父親,勤勞的母親,有很多話可說的妹妹,調皮搗蛋的弟弟。
況且每次遇到問題自己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總覺得只要他現在身邊什麼都不怕。
這樣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可就是有這種下意識的感覺,也許他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許是因為他當時救下被賣的自己,可她知道這應該不是成親的前提。
也許自己也是矛盾的,在她的概念裡還沒想到過結婚或者孩子,就比如上輩子,只是為了活著,努力的打拼,掙錢,為了有以後的日子,奮鬥著,哪有時間再想別的?
七想八想的賀蘭始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既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趕緊拿了東西走人吧。
只是這個平時溫潤如玉,似乎很好說話的吳清竹此刻頗有點唑唑逼人,伸手按住賀蘭要拿的衣服,就這樣側著身子,低頭看著賀蘭,就像是一個要不到糖不罷休的孩子。
此刻從吳清竹的背後看,就像是吳清竹抱著賀蘭站在櫃檯旁,而這麼近的距離也讓賀蘭無所適從。
偏偏這吳清竹還臉皮厚的又往前湊了湊,離的更近了一些:“能告訴我嗎?”
雖然此刻吳清竹也有一些害羞到臉紅,但還是大著膽子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嚇得賀蘭趕緊往左邊移了一步,莫名的有點小壓抑有沒有?
“呵……呵呵……那個……那個……你是在對我耍流氓嗎!”賀蘭感受著這個男人散發出的低氣壓,還是覺得該把自己想的說出來,而這話說出來也有些不妥當,有點像“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