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青山寨一派祥和,石板小道上時不時有孩童放著紙鳶的嬉笑聲。蜿蜒穿過整個寨內的溪流旁,年輕婦女端坐在板凳上洗著衣服。
遠處的煙霧靄靄中,群山千姿百態山,和煦的春風撫弄著仟廋的枝條,雞鳴之聲宛然耳側。
燕晝走在小道上,與旁人迥然不同的穿著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她不在意那些目光,每次都裝作不經意般觀察著青山寨中的路線地形。
身後的貼身侍女一步步緊跟著,透過交流,燕晝得知她叫烏蘇朵,是個內斂靦腆的姑娘,不愛說話。
而且很懼怕宛姨,對於她的吩咐,不敢有半點慢待,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前方少女的身上。
燕晝倒沒覺得被冒犯,這姑娘其實心地挺好,問什麼答什麼,除了一些不能告知的東西,很好相處。
況且宛姨的身份從某種程度上相當於這個寨的寨長,管理裡面的重要事務,烏蘇朵如果不遵循命令恐怕自身難保。
在這兩天旁敲側擊的打聽下,燕晝得知,在宛姨這裡工作相當於入編當官,獎勵非常大方,報酬福利也特別好,能來裡面工作的都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請問,你有見過我妹妹嗎?”
前方,一道脆弱驚慌的女聲響起。
燕晝望了過去,只見是一個穿著寨民服飾的清麗女子,她淡雅如煙的眉毛此刻緊皺著,期盼的問著路上一個個經過的人。
好可惜,無論問了多少遍,都是否定的答案,她落寞的垂下了頭。
“她是誰?”
燕晝問道。
烏蘇朵見到前方女子時臉上也有點驚訝:“是月嬋姐姐,祭司大人的未婚妻。”
祭司的未婚妻……
燕晝想起遊鯉房間內的那根珍珠髮簪,目光中帶了些別的東西。
月嬋不死心一個個問,直到看見燕晝,她有些遲疑。
顯然她清楚燕晝的身份,於是看向背後的烏蘇朵。
“烏蘇朵,你有見過月溪嗎?”
“月溪……她不是昨天去山上採桔梗了……沒回來嗎?”
月嬋聽到烏蘇朵的回答有些激動,連連點頭:“是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回來過!”
烏蘇朵臉色一變,細細與月嬋交流起來,她和月溪關係不錯,自然擔心安危。
“要不我帶你去問問巡邏隊?”
寨內白天到晚上都有巡邏隊巡邏,說不定能知道一些線索。
月嬋苦笑一聲:“問過了,他們昨晚交接班失誤,漏了巡邏路線,不過就算這樣,其餘地段的巡邏隊都說沒看見過月溪……”
烏蘇朵有些生氣:“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月嬋垂眸,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紙。
“這是我在整理月溪房間時看到的,你也知道他是祭司,平時忙起來根本見不著人,所以我們一直寫書信……但是這張信我是在月溪枕頭下找到的,上面說神有一個蚌殼……”
“月嬋姐!”
烏蘇朵白了臉,朝月嬋搖了搖頭,除了宛姨和祭司,他人背後議論神明是要遭罰的。
全程聽下來的燕晝若有所思,蚌殼……
月溪……失蹤……
這個人估計就是那個何絮一開始的附身物件,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根據另一個人的容貌克隆出身體取而代之,所以……那被拋屍的兩人一個是月溪,一個是後面被取代的侍女。
想至此,她不禁對這個何絮多了一分不屑,這個人為了達成目的不惜濫殺無辜,秘境是秘境,裡面的人是真實的,可不是遊戲。
因果報應,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