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寺開門當天.熱鬧非凡.賓客雲集.除去渭陽本地的名士鄉紳.連遠在西京的相關組織也驚動.一起來祝賀.
張寬實在弄不懂.這些頭頭腦腦們哪來的這麼多閒工夫去關心一個寺廟的開業.直到悟正和尚把他介紹給釋永仁大師.這才弄窺見門路.
原來.這官當的越大.也就越迷戀那些亂七八糟的玄學.尤其是佛門的因果說.善惡說.作為省佛學理事會的會長.釋永仁大師顯然不屑於談論這類話題.那都屬於某些吃飽了撐著人士故意編排抹黑和尚的.大師修為高.懶得辯論.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把張寬打發.
後來聽說這所寺廟是張寬頻頭出資所建.又從金錢如糞土中悟出金錢寺這個名字.釋永仁會長才多看了張寬兩眼.良久.微笑道:“施主當於佛有緣.”
張寬嘿嘿賊笑.“那是.你沒注意看我們供奉的金錢佛.那長的跟我一樣樣地.”
釋永仁會長聞言哈哈大笑.聲若洪鐘.笑完後道:“佛長的什麼樣.有誰真正見過.”
張寬聞言愣住.不知所云.
釋永仁會長留下一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佛修的是本心.誰會在乎一副空皮囊.”
言畢.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本書來給張寬.“老衲生平閱人無數.卻從未曾見過小施主這麼有意思的.這本書送你.有空多研讀.”
張寬接過書來看.心裡砰砰跳.該不會是什麼如來神掌易筋經.結果一看.人就傻住.居然是本《道德經》.
“我說.你是個和尚.拿道家的東西做什麼.”
“阿彌陀佛.佛本是道.道法自然.如來.”釋永仁會長笑眯眯地如是說.朝張寬擺擺手.“施主.以後有緣再會.”
張寬愣在原地.眼瞅著大和尚漸行漸遠.心裡奇怪.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似乎在哪聽過.
原地想了好久.忽而拔足就跑.回去賓利車上.給徐嬌嬌打電話.問道.“當日我在天驕公司放了一張白紙.上面寫了幾個毛筆字.你知道放哪去了.”
徐嬌嬌想了想問.“是朱先生送給你的字嗎.”
“對對.你見過嗎.”
徐嬌嬌道:“我收起來了.怕是什麼名家作品.能值不少錢吧.”
張寬則道.“不是錢的問題.你幫我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等了良久.徐嬌嬌說道:“上面寫著.神即是道.道法自然.如來.”
張寬聽完.把這話仔細在心裡思索.跟大和尚的話兩相對比.再結合那日夢中財神說的.心中有個結兒似乎就要開啟.卻始終悟不出.急的抓頭撓腮.煩悶的很.
張雲龍見狀.輕聲問道.“老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張寬擺手.“莫說話.我在想問題.就差一點兒竅門就能想通.”
夏至.乃是二十四節氣中的一個節令.意在告訴人們.真正的夏天來臨了.
啞啞扶著大肚子.岔開兩腿站在鋼琴前面.正給孩子們演奏夏令營小夜曲.感覺肚子有點不對勁.孩子狠狠踢了她兩腳.
琴聲就輕了下來.
唐雨柔見狀.過來輕聲問.“可是有感覺了.”說著就扶啞啞往一邊坐.
啞啞紅著臉搖頭.已經鬧出兩回烏龍.感覺肚子疼去醫院.結果又跑回來.這回打定主意.不見落紅絕不去醫院.
又過了十分鐘.肚子再次抽疼.啞啞感覺下身一湧.似乎有東西流出.先不動聲色.自己去衛生間.拉下褲子看.有紅色的血和白色的分泌物.心兒就開始通通跳.
這回.應該是真的了吧.
去外面對唐雨柔一聲示意.唐雨柔滿面紅彩.拍手把孩子們聚在一起.“大家聽好了.我馬上要帶楊老師去醫院.你們都乖乖的聽張老師的話.不準調皮.聽懂了嗎.”
安頓好孩子.唐雨柔就給林素素撥電話.結果響了三十多秒都沒人接.眼見啞啞越發艱難.唐雨柔心一很.給張雲龍打電話.語氣生硬地道:“把你的車開來.我要徵用.”
張寬正在車上看道德經.聽到雲龍請求.很大度地點頭.“走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生孩子是喜事.”
賓利開的又快又穩.很快到了早教班門前.啞啞額頭上滴著豆大的汗珠子.咬著嘴唇硬是不說話.堅持走到車跟前.後門一拉.就看到張寬.
登時.眼淚就湧出來.
張寬不明所以.趕緊把後座給調的平穩.如同軟床.自己又下車坐前面.讓唐雨柔和啞啞坐後面.
車子去往醫院的路上.啞啞忍不住了.掙扎著起來.用手去扯張寬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