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水晶球,裡面少說也有五百個小紙星,每個星星上,都寫著我喜歡你。
至少,若若一連拆的十幾個,都是這麼寫的。如果要折五百個小星星,再加上寫字,恐怕他得早上三四點起床吧。又或者,他從昨天回去就開始準備了。
若若如此想著,心裡莫名地惶恐,緊張,又覺得幸福,甜蜜,開始在腦海裡浮現張寬的音容笑貌,心裡淡淡地浮出兩個字:傻瓜。
張寬還不知道那大熊裡面的玄機,看著若若離去的桑塔納,長出一口氣,校服的事,總算了結了。若若也去了西京唸書,以後,自己就能好好的在渭陽大展拳腳了。
只是,那個田豐收的絕殺令,是怎麼回事?
正準備開車去萬源上班,自己現在是廠長,必須要履行一些廠長的職務。梁驍打來電話,讓他有空來溫泉鎮坐坐。
梁警官召喚,張寬當然不敢輕視,立即驅車過去。
見張寬來了,梁警官就藉著巡視的名義,和張寬去了荒野地裡,先點了一根菸,才緩慢說道:“田豐收被放出來了。”
“什麼?”張寬一下子緊張起來,想起劉飛早上說過的話,開始後怕,看來絕殺令的事情是真的了。
梁驍吐了口煙道:“技術科經過鑑定,田豐收那把槍至少殺過七個人,本來這事已經定了,可田豐收就是不承認他殺人,而巧合的是,昨天在市裡有暴恐份子鬧事,被群眾制服,送到分局,那傢伙承認槍是他的,而且,他認識田豐收,說槍是他喝酒的時候遺落在田豐收家裡。田豐收撿到槍,本來是要上繳的,結果遇上和你吃飯,又剛好遇到警察臨檢,就被發現了。”
張寬聽完,心裡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昨天華清池門口那個喊著有槍的傢伙,絕壁是故意的,就是用來頂缸的。
一想到劉志強說田豐收那狠勁兒,張寬就不自覺地害怕,若田豐收真的盯上自己,冷不丁的背後來一下,這日子可怎麼過?
不行,必須把這貨送到號子裡去。
張寬說著,就對梁驍把昨天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梁驍聽完大驚,幾口把煙抽完,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停下,搖頭說道:“沒用的,昨天晚上那倒黴催的死了,急性腦溢血。搞不好,你那個修電腦的朋友,也被帶到了分局,接受審問呢。”
“為什麼審問他?”張寬不解,“他急性腦溢血,跟小強有什麼關係?”
梁驍就道:“怎麼沒關係,你那朋友打了人家,把人打的腦出血死亡,很正常的事。”
“不可能。”張寬辯解道,“小強根本不會打架,不可能把人打成腦溢血。”
梁驍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寬一眼,“這事難說,搞不好,你也得進去,畢竟,是你喊的人圍毆的。”
聽梁驍這麼說,張寬心裡憋悶的慌,“怎麼能這樣,這還是法制社會嗎?”
梁驍道:“不可否認,警察隊伍裡有害群之馬,但大多警察還是為民服務的,我來告訴你這件事,就是給你提個醒,田豐收是個悍匪,這次有人替他擔了所有的罪,他出來肯定要找你算賬。另外,官方說法裡,抓捕田豐收主要是我們的功勞,田豐收和你吃飯,剛好我去臨檢,發現他帶了槍,所以抓了他,假如有人帶你去問話,你一定要這麼說。”
張寬就苦著臉,“為什麼?”
梁驍嘆口氣,“如果你不想惹更多麻煩,必須這麼說。市裡已經決定,準備把楊所調進分局做副局長。”
臥槽!張寬不由自主地感慨,“那你呢?你才是這次抓捕的主要力量,無論官方的說法還是民間看法。”
“我?”梁驍笑笑,“楊所走了,自然要有人頂上去。”
張寬聞言一愣,而後笑著伸出手來,“恭喜,梁所。”
梁驍苦澀地一笑,“也恭喜你,張廠長。”
兩人同時大笑,完了之後,梁驍拍拍張寬肩膀,“田豐收是個狠人,我早晚要把他繩之以法,讓他無法翻天,但目前缺失證據,你自己往後行事千萬小心,既然是廠長了,應該有自己的一些力量,好好保護自己。”
張寬聞言點頭,“那是必須的,對了,我那根電擊棍呢?”
梁驍就把臉一板,“沒收了,民間不能擁有電擊棍這種東西。”
張寬哦了一聲,裂開嘴笑,“那我以後隨身帶個錘子。”
去了萬源上班,張寬掛著廠長的牌子,四處轉了一圈,除了保安見了他馬上立正敬禮,其他人根本就不甩他,這讓張寬很鬱悶。尤其是針車車間,幾個白帽子的管理見他來了,依然聚在一堆討論昨晚的電視劇,張寬站在旁邊咳嗽了好幾聲,人家都沒搭理他。
後來張寬實在忍不住了,就擺著官腔出口道:“現在上班時間,你們在這幹嘛呢?為什麼不去工作?”
幾個白帽子就瞅了他一眼,其中一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婦女還衝著自己問,“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