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許久才停止了哭泣,眼含熱淚將懷中的絹書交給仲父,哀聲道:“仲父莫怪小將失禮,家中妻兒相繼離我而去,在下屬實...望見諒。”
仲父快速閱覽著絹書,口中道:“亡妻喪子之痛老夫明白,人生大悲不過如此,項將軍切勿太過傷心。”
當仲父看到太子政的璽印時喜色一閃而過,皺眉道:“太子政決不會做出此事,老夫可以性命擔保,項將軍千萬不要中了賊人的奸計。”
項梁低聲道:“仲父多慮了,項某豈是好騙之人,這群馬賊到底是誰指使的呢?說來奇怪,三弟剛回牧場就遇到了攻擊,時間上把握得也太準了吧...”
仲父一驚,急忙道:“老夫已經派蒙將軍帶領都騎追查馬賊去了,明日早朝便會有結果,項將軍放心便是。”見四下無人又道:“太子政年青有為,可比老夫當年之勇,實屬人材,請問項兄是從哪裡帶回太子的?”
項梁忽聞仲父改口就是一驚,肯定道:“小將由質子府將王后與太子政帶出的,那時多虧有師傅相助,如若不然,在下拼死也帶不出這兩個柔弱之人,師傅他老人家武藝高強,計謀更是天下無雙...”
仲父注視著項梁,一拱手,“老夫再次感謝項兄的搭救之恩,明日早朝定會給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告辭。”說完將絹書收入懷中,急步而去。
項梁此時關心著齊國的兵馬,向三弟交待了一番便獨自入宮去見太子政,希望由他處得到齊國的動向。
項梁步入蘭池宮,見無他人,急切道:“徒兒可知齊國田丞相前來道賀,帶了多少兵馬?”
太子政笑道:“知曉知曉,項將軍請坐,齊國那三萬兵馬純屬烏合之眾,不足為慮的。”
項梁聽到‘將軍’二字略顯不適,將自己赴齊的所見所聞講給他聽,其中強調田丞相贈劍之事,並將自己的推測和盤托出。
太子政也許是因為即將成為秦王心情大好,喜顏道:“多謝項將軍為寡人分憂,寡人自有妙法對敵,請...呃...請師傅放心。”見項梁臉色越來越陰沉,便改口叫師傅了。
項梁嘆了口氣,“你長大了,不需要我這師傅來幫你了,可否指點在下一二?”
太子政走到他身後,環抱著他輕聲道:“師傅推薦之人果然厲害,那李愛卿早將仲父與那個太監算計於股掌之間,而他們一點察覺都沒有,真是好笑。”隨後在耳邊咬牙道:“那個不知羞恥的趙姬已經為那個太監生了兩個孽種,剛出生的次子你猜叫什麼?叫嫪政!!!”
項梁急忙回頭注視著太子政,見他怒容瞬退,平靜道:“而長子叫嫪羽,看來她還是感謝師爺的,要不然寡人豈能留她在世。”
項梁一陣心驚,“師傅何在?”他正擔心著這太子政是不是因為師傅而改變,那可怕的‘帝王珠’真的會讓這單純的少年變得如此深不可測。
太子政含糊道:“師爺也許遊玩去了吧,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寡人登基之時就會出現。”
項梁心中不是滋味,多說無益,再三考慮才道:“我要去雍都看望凌兒,明日的早朝就不參加了,離春祭三日前回來,告辭。”說完向門外走去。
太子政低沉的聲音響起:“師傅不必氣惱,師爺是關心我們的,走好!”
項梁停止了腳步,深呼了一口氣,隨後闊步離開了蘭池宮。
項梁在河邊遠眺著那條黑龍,正如三弟所言,真是太像了,自己都心生敬畏之感。
加上縹緲的水氣所襯托,這神龍形神兼備,在水中若隱若現,足矣哄騙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