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低下了頭,他不清楚該怎樣回答父親的話語,最終還是抬頭望向父親,道:“爹,我還是回去好好思量一下,不過雪燕的事...還是由孩兒作主好嘛?”
父親點點頭,望著心思沉重的明哲道:“去吧,只要以大事為重,別的均可相商。”
明哲對父親深施一禮回入自己房中。
明哲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帳幔,從記事到現在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漂過,口中低吟:河思百田寸寸青,風舞楊柳葉葉新。
次日午膳時分,明哲拉開了窩棚的帳簾,只見雪燕正在低頭記錄著什麼,而張叔不在,明哲慢慢地湊了過去。
“字跡不錯!”明哲由衷地讚了一句。
正在寫字的雪燕頭也不抬地回道:“別打岔,飯在門邊上,勞工早早就送來了,你先享用,我還要等會兒。”
明哲把飯菜擺放在桌上,繼續道:“快來,這松果鯉魚要趁熱才美味。”見雪燕不理他,識趣地拿出籃中的饅頭大嚼起來。
當吃掉最後一塊饅頭的時候,雪燕還在書寫著,明哲含糊不清道:“我和爹談過了。”
雪燕一頓,馬上放下手中的毛筆,來到餐桌前開口便道:“袁伯他...是怎麼說的?”
望著雪燕期待的目光,明哲微笑道:“他讓你先進膳。”
雪燕只好坐下,拿著明哲遞過來的饅頭小咬了一口,撒嬌道:“快說嘛...”
明哲振作了一下,“爹說我們的事由我作主。”
見到雪燕面帶桃花,又道:“不過爹說要等到我可以獨立支撐生意才能促成此事,不知賢妻意下如何?”
雪燕嬌羞無比,掰出一小塊饅頭丟了過來,這讓明哲又是一陣目光呆滯。
雪燕見他痴呆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低語道:“我明白,我也需要你這樣,我等你。”
忙碌了一天的明哲並沒有感覺很累,反而覺得有著無盡的力量在等待著他。
放下存放青蟲的布袋,換上了絲綢面料的寢衣,拿起裝著穀粒的布袋走向了水缸,抓了把穀粒丟了進去。
想象中的水花四濺並沒有出現,水面依然平靜無比,明哲低頭望去,大吃一驚:只見缸底除了幾條血絲外什麼都沒有,旁邊的兩個水缸同樣如此。
驚訝之餘明哲心道:我的魚呢?急忙對著門外大叫:“娘...水缸裡的魚呢?”
門外‘我沒動’的聲音傳來,不祥之感傳遍全身,急忙跑向發財鼠。
看著鼠籠裡面的食盒還是滿滿的穀粒,翻弄著木屑的明哲一下呆坐在地板上。
隨後他急忙跑向供大黃休息的枯木,向樹洞內看去,失落與憤怒頓時交織在一起,大黃早已不見蹤跡,只見紋青四仰八叉地躺在大黃窩裡的乾草上,睡得正香,嘴邊還粘著一支黃色帶有黑色班點的羽毛。
明哲一手揪住紋青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怒視著它。
紋青似乎還沒睡醒,緩慢地睜開了圓圓的眼睛四處張望。
明哲指著枯木向紋青問道:“大黃是不是你吃的?還有發財鼠和魚!”
紋青眨了眨睡意朦朧的雙眼,‘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明哲大怒,一把就將紋青丟到了樹洞裡,‘砰’一聲,只見紋青翻了個個兒又沒心沒肺地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