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東海港的帆船上,老槳頭指著羊皮地圖上用硃砂墨標註的地方,“這片海域過於離奇,經過這裡的船隻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有人稱,這裡有海怪出沒,專吞過往船隻。所以,咱們寧可繞行五百里,也絕不能從這裡經過。”口吻就像是他就親身經歷過一樣。
年輕的雷穆特雖出生在雷澤,沒經歷過大海的狂風巨浪,但卻沒被老槳頭的話唬住。他質問道:“那人可曾形容出了海怪的樣子?”
“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魷魚,它能將一艘樓船拖入海中。傳說,諸神之戰中,海王阿特拉斯就是召喚這樣的海怪縱橫四海的。”
“有點意思!”雷穆特的嘴角泛起微笑,“但願這一次出海,能遇到這海怪,讓我一睹它的風采。”
幾乎所有的船員都用驚訝的眼光看著雷穆特,每個人出海對海怪都是非常的避諱。
“你這個新來的小雜種,”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大塊頭怒吼道,“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你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犯忌諱嗎?”
“是啊!是啊!”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這還沒有起航呢,怎麼能許這樣的願望呢?這不是要害死整條船的人嘛!”
雷穆特看著老槳頭,問道:“你找的這幫人怎麼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呢?”
老槳頭聽了這話,非常的詫異,“你怎麼知道……”
還沒等到老槳頭把話說完,刀疤臉一把抓住雷穆特的衣領,“你這小雜種說誰是貪生怕死之輩?老子看你是活動不耐煩了!”
老槳頭連忙起身,準備勸阻衝動的刀疤臉。沒想到雷穆特非但沒有服軟,反倒指著刀疤臉的鼻子,“你,刀疤臉,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
“去你奶奶的,”刀疤臉舉著大拳頭,“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臉,老子今天就讓你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雷穆特隨便扭了一下脖子,一個側身躲開了刀疤臉的拳頭,一腳就踹翻了刀疤臉。他整理了一下胸前被刀疤臉揪變形了的衣領,面不改色地說道:“打架,還哪來那麼多廢話。”
被眾人扶了起來的刀疤臉,拔出刀來,“老子今天要劈了你這鱉孫!”
老槳頭連忙擋在雷穆特身前,向刀疤臉呵斥一聲:“刀疤臉,不能胡來。”
刀疤臉一把拽開了老槳頭,“您老躲開,老子今天非要砍了這廝餵魚。”
話音剛落,刀疤臉就一刀向雷穆特劈了過去。雷穆特後退了一步,沒有劈中。氣急敗壞的刀疤臉衝著雷穆特就是一通亂砍,皆沒有傷到雷穆特絲毫。
就在刀疤臉握著刀狠狠地刺向雷穆特的時候,雷穆特左手抱著桅杆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繞到了刀疤臉的後背。又是狠狠的一腳,直接把刀疤臉踹出甲板,掉進了海水裡。
眾人驚訝地爬到了船邊,觀看被踹進海里的刀疤臉的情況。
刀疤臉浮出水面,抹了一下臉上的海水,昂著頭向眾人喊道:“都他孃的爬在那裡看戲啊!趕緊扔根繩子把老子拉上來啊。”
瘦猴扔下了繩子,七八個人都愣是沒把刀疤臉拉上來。瘦猴破口大罵,“叫你他孃的少吃一點,你不信,這特麼跟死豬一樣沉,怎麼拉?”
這時,雷穆特抱著一張網走了過來,“用這個,讓他自己爬上來吧。”
瘦猴和幾名船員把網綁在的欄杆上,刀疤臉才狼狽地爬了上來。
刀疤臉擰巴著溼透的衣裳,看著雷穆特,“你這混小子,有兩下子啊!”
“怎麼?還想再喂一次魚?”雷穆特回道。
平時欺軟怕硬的刀疤臉這回算是吃了大虧,自然不敢再跟雷穆特動武。痞裡痞氣的,向眾水手揮手喊道:“走,下船,這趟活,老子不幹了。”
這下可把老槳頭急壞了,他連忙向刀疤臉委曲求全,“刀爺,這船主還沒來呢!你別走哇!”
“哼,老子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遇到了這麼一個愣頭青,算老子倒黴。這趟活,老子不幹了。”刀疤臉的態度很堅決。
船長几乎所有的水手都是刀疤臉召集來的,也都聽刀疤臉的,表示不願出海。
老槳頭焦急地央求道:“誒,你們不能走哇!你們走了我可怎麼辦啊?我這定金收了,說好的今天船主一到,就出海的。”
“老傢伙,你還是去找別的人吧!我們就不奉陪啦。”
老槳頭看著雷穆特,“年輕人,你是第一次出海吧!唉!瞧你乾的好事……”
雷穆特從袋子抓了一把金幣,扔在了船上。金幣掉在甲板上的聲音格外的悅耳,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回首看向甲板上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