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彌是一條雌性應龍,它身長五丈左右,骨刺和鬃毛都不是很長,性情也比阿勒修溫和很多。所以,少女阿嵐吉依能輕輕鬆鬆就騎到“乖乖女”阿勒彌的背上,但是她想騎到“偷羊賊”阿勒修背上卻不行。
阿勒修這個強盜的脾氣一點都不好,它總是仗著自己長得壯碩,就時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壞事。誰家的牛羊丟了,只管找阿勒修負責就是了,不過,卻沒有人能奈何得了這個強盜。做賊心虛的阿勒修,很願意跟乖乖女分享它的強盜成果。一是可以拉上乖乖女來頂罪,二來還能增進感情,好讓它更受乖乖女的青睞。
這次來玲瓏塔救少龍主脫困,要不是阿嵐吉依帶走了乖乖女阿勒彌,偷羊賊阿勒修才沒有那麼高的積極性呢。不過,在關鍵時刻,勇敢無畏的阿勒修絕不含糊,它會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阿勒彌。
黎明時分,已經連續飛行了兩個時辰的阿勒修和阿勒彌降到的地面上。兩個少年御龍騎士下到地面後,它們也沒有離開,而是大搖大擺的跟著主人們的後面。
“喂,你說那老傢伙能逃出嗎?”御龍利亞有些擔憂的問道。
“大長老不會有事的,星辰武士會接應他。”
“星辰武士?那不是守衛大昶王朝的修道士嗎?他們怎麼會跟著那老傢伙夜闖京畿王城?”
“暗夜天子血洗慶功宴後,修行者就分為了兩派,一派是鎮守大昶王朝國祚的北斗九星,另一派就是以大長老為首的天龍十傑。”
“我被關在玲瓏塔的這十幾年都發生了什麼?咱們這是要回御龍城嗎?”
“御龍城已經被焚燬,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和兩座雕像,那裡我們是回不去了。”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潛龍谷,也就是絕壁天坑谷底,現在,那裡是我們龍族的根源之地。”
“我想去那片廢墟看看,看看那兩座雕像。”
“先不急,咱們得先回到潛龍谷,族人都在翹首以盼他們的少龍主歸來呢。”
“我原本以為,我一輩子都會在玲瓏塔裡度過了,沒想到大家夥兒都還記得我,還想辦法把我給救了出來。”
“我們一直都記得少龍主,就像我們一直都記得那場血腥的慶功宴一樣,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血海深仇。只是我們的力量太小太薄弱了,要不然早就把少龍主給救出來了。”
“阿嵐吉依,”御龍利亞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謝謝你。”
阿嵐吉依眼角有些溼潤,“沒想到,少龍主還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也不會忘記。”少龍主回憶著過去,說道,“那年,我還差幾天滿六歲,阿爺要帶著我到京畿王城參加慶功宴。你拉著我的手說,利亞哥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阿嵐已經給利亞哥哥準備了生辰禮物哦。”
“放心吧,我會早點回來的,我回來的時候,一定帶點王宮裡的食物給阿嵐妹妹嚐嚐。”眼淚突然從阿嵐吉依的臉頰滑落,“這句話,是少龍主給阿嵐的回答。只是阿嵐捧著禮物苦苦等待少龍主的歸來,這一等就是十二年。”
“這確實是夠漫長的,漫長得我們都長大了,我都還沒能從王宮中帶出點美味的食物來。”
“可阿嵐給少龍主準備的禮物,卻一直留著。還有那株少龍主從宮中偷來的紫蘭,阿嵐無數次看著它枯萎,無數次發芽,無數次聞著紫蘭花那沁人心脾的芳香。”
“我倒想知道,你當年給我準備一個什麼樣的禮物?”
阿嵐吉依看著少龍主的頭,“以少龍主現在的頭,估計這抹額是戴不了了。”
“我猜,抹額上一定是繡了一條張牙舞爪的應龍,而且還是請嬸孃繡的。”
阿嵐吉依拿出抹額,還沒有展示出來就被少龍主給猜中了。她握緊了手的抹額驚訝的說道,“沒想到,抹額上繡的什麼圖案都被你給猜出來了。”
“應龍只有我御龍氏族人才能駕馭,應龍圖案那是屬於御龍氏的徽章,哪還需要猜?”
阿嵐吉依原本打算趁這次個機會把這條抹額送給御龍利亞的,但聽少龍主這麼一說,她悄悄的把手中的抹額收了起來。眼神非常堅毅的說道:“我們的確應該有個……真正屬於御龍氏族的圖騰徽章了。”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昶就是永恆的光明,昶教修行者就是傳承光明的使者。所以,大昶王朝的徽記圖騰就是日月星辰。
各大氏族都有自己的圖騰徽章,有白色的老虎,紅色的牛,黑色的鷹,灰色的狼等等。各式各樣的徽章代表著各個氏族,它們在戰場上爭奇鬥豔,目的是為了識別因甲冑加身而無法辨認是敵是友。
雖然當年的御龍氏也有自己的徽章,可那畢竟是在應龍圖案上加了日月星辰。隨著血染慶功宴的事件爆發,有著日月星辰的應龍徽章已經被憤怒的御龍氏族人焚燬。在御龍城破之後,御龍氏族人逃到了絕壁天坑谷底,至今都沒有代表自己氏族的圖騰徽章。
而少龍主的話,使阿嵐吉依覺得自己手中繡著應龍圖案的抹額有些拿不出手,她在擔心少龍主會嫌棄抹額上的應龍圖案繡得不好看。既然少龍主說應龍圖案是御龍氏的徽章,那就一定要做一個令少龍主滿意的應龍徽章再送給他。
公孫凌雲跪在昶陽王面前稟報了御龍利亞從玲瓏塔逃跑的情況,昶陽王頓時就震驚得差點摔倒在地,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可能?”昶陽王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玲瓏塔由重兵把守,那孽龍是怎麼逃出去的?”
“回陛下,昶教叛徒武乘子盜取聖劍後直接就去到了玲瓏塔。他用隕鐵劍砍斷了鎖住第八層塔門的玄鐵鏈,救走了孽龍。”
“孽龍被鎖在玲瓏塔的第八層,”昶陽王厲聲訓斥道,“兩千甲士還能讓他給逃走了,真是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