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發好奇,那個男人也沒有讓我失望。
男人嘴快,似乎是承認自己是個無賴之後,說話的語氣都像是一個無賴。
男人毫不在意的說著:“都是老鄉,我也不要你們家太多錢——十萬,就十萬!我也是打聽過了,你們家現在過得挺不錯的吧?”
“不過我其實也沒有怎麼去打聽……”
剛剛上一句還說著打聽過了呢,下一句又成了沒打聽。
“我沒打聽都知道,鄉下那幾套房子拆遷,賠了不少錢吧?”
我的妻子看起來十分的生氣,我能看得見她身子都在顫抖。
“拆遷賠多少錢,有關你這個臭無賴什麼事情?而且,當初我們家沒少給你錢吧?你現在又跑過來找我要錢,你是把我當成搖錢樹了?”
“關我什麼事?怎麼就不關我事情了?”
那男人突然提高聲音,隨即又快速壓低聲音,偷偷摸摸的張望一眼那個階梯。
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又或者說,他坐在那裡,身體繃得直直的,本來就是一直緊張到現在。
腳底也是,時刻準備逃跑的模樣。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在緊張些什麼?
我的妻子倒沒有什麼緊張的神色,反倒是氣急敗壞,氣到渾身顫抖。
“關你什麼屁事!你是姓柏了,還是是我們家養的狗?”
“就算你是什麼癩皮狗,那也不關你的事!”
“那是我們家的房子,拆遷也是我們家的錢,關你什麼屁事!”
“嘿,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
男人擦了把臉,把妻子的吐沫星子給擦掉,也是耿著脾氣,頂嘴回話。
“我尋思著,鄉下那幾套房子,也不姓柏啊?”
“你還問關我什麼事情——要不是我,你們家能拿到哪幾套房子的拆遷款嗎?”
“要不是我,那筆錢,跟你們家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個男人,是妻子的老鄉。
而且我也大概能夠確定了,他並不知道我的妻子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畢竟那是我的妻子大學時候的事情,從他們的對話裡面,男人也沒有提到過妻子放浪的本性。
反倒是,他們兩個人一直糾結著的那個話題——鄉下的房子。
我知道,柏潔一家很早就從鄉下搬出來了。
或者說,我的妻子的夫親,本來就是城裡人,她的母親原來是鄉下的,後來嫁了過來。
妻子一直就是在城裡出生,城裡長大,完完全全的一個城裡人。
他們家又是哪來的鄉下房子?
倒是表妹家,以前一直住在鄉下,後來發生了變故,表妹投靠她的姑姑——也就是妻子的媽,我的丈母孃。
然後表妹就一直在妻子家中住下。
這也是表妹一直性格內向,也一直受到妻子的欺負的原因。
現在我知道了,我原來從一開始就搞了個烏龍——
妻子出來,並不是去見她那個該死的姦夫。
而是為了應付這個,過來敲詐勒索妻子的流氓。
我也是不著急了,反而是樂得去聽一聽,這中間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隱情和故事。
“我倒是聽說,你家拿著那筆錢,把你送到國外面去讀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