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上官飛點了點頭,指著兩張圖道:“這就是小的疑惑的地方。太子等人騎的是上好的戰馬,若是魏王先遇刺,太子必然會帶著侍衛返回,可根據小的觀察馬蹄印,發現太子等人當時不但沒有返回,還慢悠悠的向城裡趕。”
秦瓊道:“說不定是太子先遇刺的呢。”
這次不用上官飛解釋,宗秀已經搶先說道:“胡公,你忘了上官飛剛說的馬蹄印了嗎?”
“難道……”
秦瓊也是個頭腦聰敏之人,想明白後臉色大變。
宗秀陰測測的說道:“快馬疾奔,馬蹄印必然深而遠,可太子殿下卻是慢悠悠回去的,這就有問題了。遇到刺客還不縱馬疾行,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嘶……宗秀,你可想好了再說,有些話不能亂說!”
秦瓊是李唐的死忠,他為李唐打了一輩子的仗,赤膽忠心堪比日月。所以就算發現有些事反常,他也不能說。
宗秀哼哼道:“行,那我就換個方法說。假設太子是宴會之後,在侍衛的簇擁下回府,夜色之中有了閒情逸致,就放慢馬速,突然遇到刺客被打個措不及防,那為何四個護衛都死了,行刺之人卻沒上前來補他一刀?”
不等秦瓊開口,宗秀又急又快的說道:“假設的太子先遇刺,魏王這邊肯定能聽到,甚至看到。”
宗秀站在畫舫指著北方。
“由此向北看,地勢平坦,十數里內一覽無遺。即便是夜晚目力有所下降,可太子等人騎馬的時候難道連個馬燈都不用的嗎?”
“夜色漆黑,燈火更顯眼。假如魏王看到太子被人刺殺,就算他為了自保不去救援,也會第一時間召集護衛划船而去。可畫舫卻一直停在碼頭沒有動靜,這說明什麼?”
宗秀冷笑著對上官飛問道:“你們是如何發現太子的?”
上官飛忙道:“回侯爺的話,我們是接到百姓報案,才趕過來的,最先發現的是太子殿下。我們發現太子殿下的時候,太子殿下已經氣息奄奄,失血過度導致昏迷不醒,當時周圍也沒發現刺客的足跡。”
“呵呵,果然如此!”
宗秀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秦瓊急忙跟了上去:“你去哪?現場不看了?”
“進宮!”
宗秀離了畫舫,直接坐上馬車。
等秦瓊跟上去後,就看到宗秀臉色陰沉,不禁勸道:“你可想了。即便你猜的對,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也不足以取信陛下。屆時還是個無頭懸案。”
宗秀張了張嘴。
是啊,他沒證據!
就算他心中有了猜測,可沒有證據!
調查案件,講究的是證據確鑿。然而現在除了猜測,他連兇手是誰,躲在何處都不知道,拿什麼證明自己的猜測?
秦瓊幽幽的嘆息一聲:“宗秀,案件蹊蹺,你以為董玄城就沒看出來嗎?”
“什麼意思?”宗秀問道。
秦瓊半靠在車廂內,緊閉雙眼,神色複雜。
“有些事關乎著皇室的顏面,不能輕言。董玄城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他發現了案件的內情,也不會說。畢竟……”
畢竟什麼,秦瓊沒有繼續說。
宗秀心裡‘咯噔’一下,這就難怪了。
難怪上官飛剛說‘他有個大膽的猜測,只是董帥不讓他說,還說可能引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