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黃皮葫蘆,掛在腰間,我們一行七個人就準備進入囚龍窟。
但是在我剛剛邁出步去,我師父馬宏濟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玉陽,你先等等!”
我停下腳步,回頭,就見到我師父把一個小布袋塞進了我的手裡面。“這個小袋子,你收好了。要是遇到了性命之憂,你就開啟小布袋,裡面的東西會保你一命。”
我師父的目光盯著我,眼眶裡面稍稍溼潤。
“嗯,我知道了師父。”我把我師父遞給我的小布袋收好,塞進了懷裡面。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眼眶裡面出現了眼淚。
“好了,去吧,照顧好自己,師父在這裡等你出來。”我師父鬆開了我的胳膊,朝我露出了和暖的笑容。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心裡面有點酸楚,竟然想要哭出來。不過,我及時回過了頭去,我師父應該沒有看到。
我二師兄也朝我打招手,不少三山教的弟子朝著我揮手。
囚龍窟的入口兩邊有兩尊石獸,兩獸中間有一條很寬的縫隙,我們七個人直接朝著縫隙走過去。剛剛靠近,那兩獸就好像是忽然活了過來一樣,獸身上面出現了不少的符紋。
緊接著,入口的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道陣。
道陣形成的光膜出現在了縫隙中,不過,其他六個人都沒有停下,直接從光膜裡面穿了過去,進到了囚龍窟的裡面去。
應該沒什麼危險,開啟的光膜就是那禁錮囚龍窟裡面鬼魂的道陣。
沒有遲疑,我也緊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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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我進到囚龍窟的裡面,我師父馬宏濟回頭看向我二師兄蔣天舟,說道:“天舟啊,我已經決定了,三山教如今已經沒落,就算是存在,受到其他教門的排擠,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所以我...為師決定了,解散三山教!”
我二師兄蔣天舟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因為早在來參加閭山派五年一度鬥法比試之前,我師父和我二師兄就商討過這件事情。
我二師兄目光之中透出哀傷的神色:“師父,就不再...再考慮一下了嘛?”
馬宏濟搖搖頭,說:“不用考慮了,我已經決定了。既然三山教已經保不住了,莫不如就現在解散,這也是對教門其他弟子的一種保護,不然的話,三山教可能真的會有血光之災了。”
“我們做道士,無非就是懲奸除惡,驅邪避災。只要我們的本心還在,人在不在,在不在三山教,就不重要了。雖然三山教在我手上解散的話,我覺得愧對自己的師父,但是,我相信就算是你師祖在,他也會理解我的。”
我二師兄有些忍不住了,眼眶紅紅的。他朝著我師父抱了抱拳頭,然後,恭敬地說道:“師父,我聽您的。”
點點頭,我師父馬宏濟就朝著總壇那邊的玄真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總壇那邊的人,還有其他教門的掌教眼見我師父直接朝著玄真子走去,他們還有些狐疑和奇怪。
還不等我師父走到玄真子的跟前,玄真子就已經開口了。
“馬掌教,你有事嘛?”
我師父馬宏濟朝玄真子抱了抱拳頭,說道:“是,玄真子掌門,我這邊有點事情。”
“哦?何事?”
我師父抬起頭,很平靜,淡淡的說:“我已經決定了,要解散三山教!”
“什麼?...解散三山教?”玄真子大為吃驚,人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
一邊其他教門的掌教還有弟子也都議論紛紛起來。至於其他的教門弟子,雖然議論紛紛,但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馬宏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為什麼要解散三山教?”玄真子顯然沒想到我師父馬宏濟會有這樣的一個決定。
但是為什麼,恐怕這個玄真子的心裡面最有數了。
這麼多年,在總壇的影響下,其他幾個教門也一直在打壓三山教,更有不少人詆譭三山教。總壇獨佔資源,也不願意分給三山教,卻還要求每年三山教必須向總壇這邊“進貢”。
三山教這些年的弟子本就不多,也不像總壇或是其他的教門還開放道門,讓遊客們參觀,拍照,以此賺錢。
三山教的弟子所吃的東西,也都是本門弟子自己在後山種出來的。
外界有壓力,內部也有壓力。
三山教在這種壓力和被人排擠的情況下,已經不堪重負。況且三山教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教門,就算是遵照閭山派法主立下的規矩,可是,想要生存下去還是很難。
要是總壇和其他的教門沒有針對三山教的話,那就算是吃糠咽菜,我師父馬宏濟恐怕也不會放棄三山教。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與其讓三山教留在閭山派,不如解散。
不然,要是哪天總壇這邊不爽了,給三山教定下一個惡名,那三山教的弟子恐怕麻煩會跟著遭殃。
思來想去,我師父馬宏濟才做了這麼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