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文一直沒殺符敬，也沒給符敬什麼優待。
之所以不殺，是因為符敬作為稀少的預言系進化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很大的用處——這次在黑暗紀元位面，巫女凱洛雯的預言，幫助白曉文找到了伊斯門藏起來的死神頭骨，就證明了預言系進化者絕非一無是處。
符敬曾經在最後關頭背叛大唐領，後來去了天府領，還能被蒙川以禮相待甚至委以重任，自然是因為他本身有利用價值。
至於為什麼不給符敬優待，白曉文也有考量，他就是要冷淡處理一段時間，殺一殺符敬的矜持之氣，讓符敬每天都在生與死的恐慌中猜測、害怕。
看到符敬氣息微弱，眼神也有躲閃，白曉文就知道，這段時間的冷處理，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白曉文能夠從符敬的呼吸、血液流轉的細節之中，看出符敬其實內心深處並沒有那麼慌張，眼前這躲閃、畏懼的神色，多半是裝出來的。
其實表面上的順從也不錯，總比符敬端著架子傲慢無禮要好。
“符敬，關了你這麼些天，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白曉文語氣平靜。
符敬心裡也在揣度形勢。“呂望”把他自己起來之後不殺，說明自己對“呂望”還是有價值的。今天突然把自己從牢中提出來，又緊急帶到了這個靈界位面，很明顯“呂望”是有要用到自己的地方。
至少這條命，暫時還能保全。
符敬看著白曉文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心裡暗暗想著。這樣年少得志的強者，大多掌控欲極強，不容下面的人冒犯權威。自己現在還是要裝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投其所好，才能保全性命。
聽到白曉文的發問，符敬痛哭流涕，跪在白曉文的面前：“呂望大人，我是豬油蒙了心，竟妄想著跟您作對。螳臂當車、蚍蜉撼樹，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所作所為。現在我只想呂望大人您能夠高抬貴手，放我這個無用老朽一命，苟延殘喘，以終天年啊……”
白曉文一抬手，符敬頓時止住了哭聲。
“符敬，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飆演技……”白曉文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我的時間寶貴，沒空繞彎子，現在就把話攤開了跟你說清楚。你現在給我做一件事情，只要做成了，去留隨意。”
符敬心中鬆了口氣，白曉文既然丟擲條件，那就有了談判的餘地。他趕緊追問了一句：“呂望大人說去留隨意，莫非指的是老朽能留在白凰領？”
白曉文略一點頭：“一個領地沒有預言系進化者，還是有所缺憾的。在做完這件事之後，你如果想留在白凰領，我可以給你留一個體面的位子……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這個位子不可能像大唐領國師那樣風光。當然，你要是不想加入白凰領，我也會放你離去。”
符敬心頭一熱。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白曉文像用抹布一樣用完就扔，既然白曉文說可以吸收他加入白凰領，那這一條命應該是有了保障。
至於白曉文說，給他的位子不高，符敬此時哪裡還有挑肥揀瘦的餘地？位子不高，正說明白曉文動過相應的考量，體現出了誠意。假如白曉文許下一個高位，符敬心中多半要敲小鼓的。
再說，以白凰領如今的發展勢頭，白曉文表現出的實力，已經完全超越了天府領——即便在地牢，符敬也從看守那裡瞭解到了星聯的少許動向，知道白曉文在銷骨領再顯神威。假以時日，白凰領必然能成為星聯的一流領地。
如此粗腿不抱，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