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文眯起眼睛,他弄明白了。
消滅奈戈爾後,白曉文成為黑靈魂石真正的主人,而且黑靈魂石已經從資料化的裝備,漸漸趨向於“真實化”了,白曉文能夠轉讓黑靈魂石,繫結一個新主人,從情理上來講是能說得通的。
至於轉讓之後成長度、靈魂精華清零,估計是靈界規則作出的平衡。
白曉文當然不會轉讓黑靈魂石,他只是問個清楚而已。
“公子,我們到了。”
葛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曉文抬頭看去,前方是一座青銅宮殿,也沒有匾額,不過在正門之上,卻是有一首詩:
“有緣得悟本來真,曾在終南遇聖人;
指出長生千古秀,生成玉蕊萬年新。
渾身是口難為道,大地飛塵別有春:
吾道瞭然成一貫,不明一字最艱辛。”
左慈站在正門前,怔怔出神。
白曉文剛想說話,卻被葛玄阻止了:“公子噤聲,莫要打擾了師尊的頓悟。”
白曉文雖然覺得這首詩寫的意興盎然,但卻無法得出什麼正經的頓悟,只能看著左慈在那裡,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終於,到了日光西斜,左慈才從泥塑木雕的狀態恢復過來。他抖了抖衣袖,躬身對青銅宮殿的正門行禮,道:“多謝仙師教誨。是貧道太執著了。”
葛玄驚訝道:“師尊為何突然發這一感慨?”
左慈道:“我所得《遁甲天書》已經是奧妙無窮,可以作為成道根基。得此仙緣,我不思苦修參悟,還汲汲於尋覓其他道門經典,這不是執著又是什麼?有廣成子仙師的洞府在此,正是我的潛修福地,我只要在此地潛修,自然會成道飛仙。”
葛玄愕然:“師尊不進去探索玉簡的奧妙了嗎?據紫虛上人所言,玉簡之中蘊含著成仙機緣。”
左慈道:“即便是成仙機緣,也是屬於帝君的機緣,不是我的機緣。我自會進去,不過是幫助帝君解開玉簡之謎而已,卻不會再窺探玉簡中的秘密了。”
葛玄瞠目不知所對。
白曉文說道:“玉簡之謎解開之後,自然要請左仙翁閱覽,我不會獨吞的。”
左慈也不拒絕,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也無妨,不看也無妨。”
要是堅持不看,反而是一種“著相”,這就是另一種執著了。
白曉文能夠理解左慈的心態。他本來是三國位面世界的高人,以半超脫的心態遊戲人間。直到白曉文的玉簡出現,有了一道成仙機緣,而且白曉文作為開國皇帝,更是有足夠的氣運開啟廣成子洞府。
這幾天以來的遭遇,讓左慈的心境出現了一絲波動,從超脫變得執著。而青銅宮殿前的這首道詩,卻讓左慈重新冷靜了下來。
左慈揮手拂開青銅宮殿大門,道:“帝君,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