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文不僅未曾拿下寧波狹石嶺土城,烽火臺更是連一座都沒能摧毀,連任務的最低限度都沒能完成。
辛九郎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破口大罵“廢物”、“豬玀”,甚至不允許白曉文繼續在澎湖本島駐紮,要將他攆離自己的地盤。
不過,辛九郎很快又改變了主意,收回了之前的話,准許白曉文所部繼續停留在澎湖島:
“這次就算了,我再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距離預定的日期還有兩天,我準備完成之後,就會正式進攻寧波。到時候,希望你表現出的實力,能夠重新取回我的尊重!”
白曉文自是連連道謝,態度謙恭。
在白曉文走後,松浦四助道:“看來這些明人海盜的實力一般,這樣就失去了扶植的價值。”
松浦辛九郎冷笑說道:“我一開始就不認同這些喪家之犬,如果他們真有實力,又怎麼會落荒而逃,連首領都陷落了?不過,我留下他們也是有用意的。等到總攻的時候,他們就是衝鋒在最前面的馬前卒,消耗明軍火銃箭矢的炮灰!”
松浦四助輕輕扇動扇子,笑道:“大人說的很對,驅使明人對耗,我們就能最大限度地減輕損失。不過,既然這些明人打草驚蛇,我們兩天之後,還要再攻略寧波府嗎?”
松浦辛九郎道:“不,我已經有了新目標。只不過,不用跟這些明人說的那麼清楚,以防萬一洩露訊息。”
“大人的軍略,越發令人欽佩了。現在有閒暇,不知大人是否願意與在下手談一局?”
松浦辛九郎欣然同意,兩人擺好棋坪,落子開戰。
然而一局棋還沒有下完,寮舍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倭寇僕從驚慌失措地說道:“辛九郎大人,四助大人,不好了!”
“怎麼了?”
棋興正濃的松浦辛九郎,很不高興地瞪了那名僕從一眼。
“前田君被殺了!而且營地外圈有人騷亂……”
松浦辛九郎臉色微變,噌地站了起來:“前田?是誰幹的?”
那名僕從搖頭表示不知。
松浦辛九郎急匆匆過去,劈手揪住他的衣領:“我的刀呢?我的寶刀還在不在!”
那名僕從依舊搖頭。松浦辛九郎,丟下這名倭寇僕從,心急火燎地衝出寮舍。
一旁的松浦四助急忙跟上。
來到前田被殺的寮舍之中,松浦辛九郎只能看到一個死狀狼藉的屍首,自己的寶刀卻是遍尋不著。他幾乎氣炸了肺。
“會不會是那些明人乾的?”松浦四助小聲問道。
“快,去那些明人的駐紮之地搜尋兇手!”辛九郎喝道。
此時,倭寇營寨外圈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一群倭寇僕從在幾名精英浪人武士的帶領下急匆匆趕過來,一見到辛九郎就急忙大聲叫道:“大人!那些明人突兀上船,揚帆走了!”
“八嘎!你們就看著他們走掉?”辛九郎一個耳光抽過去。
那名被抽的浪人武士,也不敢捂臉,直挺挺地捱了這一耳光,道:“大人,外圈的僕從們也試圖攔住這些明人,但結果是死掉了好幾十人,明人殺出一條路,就上船離開了!”
“殺我親信,奪我寶刀,這是對我的羞辱!”松浦辛九郎咬著牙根說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