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在升騰，厲鬼在哭嚎。
“這是，西方的地獄？”江凡眉頭一皺。
毫無疑問，他陷入了精神攻擊之中，這是惡魔和墮天使最常用的攻擊手段，甚至是它們的成神之道。
“江凡？”灰瞳青年開口了，聲音溫和富有磁性。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九大墮天使之一的失去天使，賁薨？”江凡凝視著賁薨的眼睛，輕輕說道。
賁薨點了點頭，然後偏過去，似乎不願與江凡過多交流。
他抬起右手揮了下，說道：“在這裡你無法使用神力，意志便是你的力量，扛過去我就走了，因為我殺不掉你，就這樣。”
話音落下，賁薨的身影如霧氣般消失了。
在其消失的那一刻，江凡繃緊了神經。
地獄的大地上，草木開始長出，一座教堂拔地而起。
世界又變幻了。
江凡落在了地上，抬起頭，天空湛藍，白雲朵朵。
這是一處中世紀的小鎮，河流在前方流過，波光粼粼，水輪車將清澈的河流送往田野。
微風和煦，一瞬間江凡略有恍惚，似乎真的來到了寧靜祥和的時代。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不過又是幻境而已，他閉上眼，堅定的信念猶如浪濤衝擊著幻境，幻境顫抖起來。
“雖然很牢固，但持續衝擊也可以突破......”江凡眼神微變，“不過我倒想看看失去天使賁薨的精神攻擊，到底是什麼。”
他走到河邊，低下身，看了眼自己。
是天使。
背後是潔白的羽翼，身材完美，面容俊朗，頭頂是一個金色的光圈。
“我成為了賁薨嗎？”江凡喃喃。
忽然，一聲呼喊打斷了江凡的思緒。
“偉大的上帝啊，請您派遣天使，治療我女兒的疾病吧，她的眼睛是如此美麗，不應該什麼也不看到啊！”
江凡轉身，循著聲音，扇動翅膀，來到了教堂。
一名穿著樸素的老農在做著禱告，而祈禱臺上，站著一名年邁的神父。
神父對老農說道：“安普，我相信上帝已經聽到了你的禱告，現在，把你的女兒送到這裡來吧。”
“阿門，謝謝神父！”老農感激涕零，行了禮後離開。
不一會兒，老農帶著一個有著藍色瞳孔的漂亮女孩來到了教堂。
女孩雖然看不見，但眼神澄澈，面帶微笑，身材勻稱，即使穿著單調的衣服，也如初開的花兒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我將聆聽上帝的指示對她治療，你可以離開了，明天，來接你的女兒。”神父仰著頭說。
“是，謝謝神父！”老農一個勁地道謝，而後退出教堂，關上了大門。
黑暗裡，只有些許陽光透過穹頂滲透進來。
點點光芒散落在教堂的地板上，陰影與光明對比鮮明。
神父走上前，眼中的悲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綠油油的貪婪，他牽起女孩的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