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還是很冷的,趙萱兒在最凹處,捲曲著身體,雖有火堆保暖,但還是冷。輕微的響動聲,讓李玄睜開了雙眼,他一直處於假睡中,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能夠立馬知曉,他上次洗禮自身,不僅體質得到巨大的改善,連五感都明顯變得強悍了不少。
他還要提防著點,畢竟這地方獸類太多,馬匹要看護好。
李玄輕輕的站起身子,脫下自己的長袍,身上只餘一條長褲和長衫,整體跟古代的睡衣差不多。他把青袍蓋在趙萱兒的身上,看了看趙萱兒漂亮的臉蛋,忍不住掛起一個笑容。
這次異界之行,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上有趙明峰,中有王小胖,下有李青兒,自己還多了個完美紅顏。人生啊,真是變化無常!
就在李玄感悟人生之時......趙萱兒睜開了迷人的丹鳳眼,她是第一次在外面睡覺,所以很不習慣。
“冷麼?”李玄輕聲的問道。
“有點......你還是快穿上吧,現在才開春,夜裡還太冷。”說完想把青袍還給李玄,卻被他拒絕了。
李玄把青袍披在她的雙肩,牽起她的玉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兩人來到更高的半山腰處,找了個平坦乾淨的位置坐了下來,李玄仔細的看著趙萱兒,臉色有點嚴肅,趙萱兒紅著臉忍不住問道。
“玄,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萱兒,你承認你是我妻子嗎?”李玄嚴肅的問道,語氣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趙萱兒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愣了一下後,頓時噗嗤一笑。
“搞得那麼嚴肅幹嘛,好像審犯人一樣,有你這樣問這種問題的麼?”趙萱兒看著李玄,又看到還是一樣嚴肅的樣子,紅著臉反問。
“你說呢?”她覺得很害羞,為什麼硬要那麼問?這不是很明顯的事麼?
“我覺得還不是。”李玄平靜的開口。
趙萱兒聞言愣住了,先是睜大美目盯著李玄良久,而後雙眼黯淡了下來,淚水在眼裡打轉,她沒想到李玄會這樣說,她感覺她的心有點痛,接著越來越強烈。
但在這時,李玄卻笑了出來。
“人家說,結婚前都要下聘禮,和送定情信物,我啥都還沒弄,你就做我妻子,你豈不是太吃虧了?”李玄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令牌,又把手中的青光劍一起遞到趙萱兒的面前。
“這是清虛宗內門弟子的令牌,據傳,雖然說是說內門弟子,但是待遇卻和核心弟子差不多,老公身上啥也沒有,就這東西最值錢咯,就當是聘禮吧。這青光劍,為上品玄寶,我沒練過什麼劍術,所以也不擅長使劍,拿來當刀劈太浪費了。但是你不一樣,你練過,正好就作為我倆的定情信物。”李玄滿臉笑意的說道。
趙萱兒還沒回過神來,但是過了一會兒,又猛然抬起頭頂著李玄,這巨大的反差讓她真哭了。也不能怪李玄,他知道趙萱兒必定不會要,他只能橫著心,來點狠的。
果然,趙萱兒站起身來,聲音提高了不少。
“不行,我父親讓你去清虛宗修行的根本,就是看上他們那裡的修行資源,內門令牌給了我,你還修行什麼?還有,這是你父親交給你的遺物,當什麼定情信物?”趙萱兒有點生氣了。
“當然可以修行啊,我父親雖已故,但是我這身份還在呢,城主之子,可以當個外門弟子,照樣可以修行,清虛宗家大業大,還怕滿足不了這小小煉體之需?這青光劍,是我父親遺物沒錯,但是我不擅長使劍我父親也知道,拿來是真的無用啊。你忘記小時候了?你這劍術大半還是他教的呢,他以前就說過,我不會用劍,等他死後,這把青光劍就交給你用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分那麼清幹嘛?你還是不是我媳婦了?是就乖乖聽我話。”李玄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可是......”果然,趙萱兒猶豫了,李玄說得有點道理,但是趙萱兒還是不打算妥協。
“好了,你想想看,你是我媳婦,我是你夫君。咋倆到了清虛宗,如果我做個內門弟子,媳婦卻只混了個外門弟子,那讓別人怎麼看待我?那些宗主長老之流,還能教我本事啊?這是陷我於不仁。但是如果令牌給了你,我混個外門當的話,說不定還有哪個領導看好我,因此傳授我他的畢生所學也不是沒有可能。還有,我一個不懂劍術的,如果拿著我父親的寶劍當刀劈使,我父親還不跳出來掐死我啊?明明兒媳婦會用,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不給,這是陷我於不孝啊。如果你想讓我做一個不仁不孝之輩,那就繼續拒絕好了。”
趙萱兒正在思索著李玄的話,李玄看在眼裡,馬上又開始進攻,他要趁熱打鐵,火上澆油。
“唉......以後還是流浪在外好了,不然這讓我有何臉面待在清虛宗讓人笑話呢?媳婦兒也都不認我了,我也回不去青霜城了。”李玄嘆了口氣,整個人像是蒼老是十幾歲,但是眼珠子卻小心的瞄了瞄趙萱兒。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了,我什麼時候說不認你了?”趙萱兒一聽到李玄說要去流浪,頓時心疼著急了,也沒有多餘的思考,直接就急忙答應李玄。
李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頓時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真的?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安心了。”他直接攬住趙萱兒的肩膀,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趙萱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讓他得手了,不由大紅著臉。
他欠趙明峰父女太多了,從他今天踏出霜陵兩城開始,他就下定決心,從此該是他償還的時候了。當然,他對趙萱兒的愛是真的,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會把恩情和愛情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