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何不破刀而只對拳,卻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卓星辰在原地靜立,雙瞳中同樣湧動著殺氣和戰意,他盯著冷笑笑的那對拳頭,說道:“馭獸齋內我已觀察你很久,此前便想與你交戰,只是玄武榜評選在即,不想憑添是非。哪怕身處江山社稷圖中,也暫時不想和你交手。等到出去之後,最終決戰,我希望自己的對手是你。”
言及至此,卓星辰將自己的雙拳微微收緊,拳勢隱而不現,他繼續說道:“此間一拳,聊表戰意,我想你應該記住了我的拳頭。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接過我這一拳的人,就根本無法忘記我這拳下的意志,所以自然要銘記於心。”
這些話從心出發,說的理所當然。
帶著卓星辰生平所有的傲氣。
冷笑笑皺起眉頭,有些無語。
百里斷江同樣皺起眉頭,更加無語。
阿刁則是挑了挑眉,輕呸了一聲。
此前他覺得百里斷江和冷笑笑已經足夠驕傲。
而他自問與那二人相比自己除了驕傲以外更多了幾分自負。
可是此刻,當卓星辰話剛出口,他便斷定,這位在天地神院中名聲很大的白衣殺神,不僅驕傲和自負不比自己差,另外還多了幾分不要臉。
於是冷風當頭,冷笑笑還沒有回話,阿刁已經輕輕拍打著自己手中的古刀,刻意的宣洩出一縷刀氣。
等到所有人將目光轉到自己身上,他才伸出左手壓了壓頭頂的笠帽,將面容掩映其中,故作高深狀。
然後他清了清嗓,壓低嗓音,用那種極度低沉,彷彿世外高人的語氣說道:“你的那一拳若真那麼厲害,先前為何不來攻我的刀。”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將古刀橫起,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自笠帽而下,於刀身輕撫而過,帶起一片刀光。
他忽而輕笑,自覺瀟灑不羈,繼續說道:“也幸好你沒有來攻我的刀,要不然,只怕此後不是我來記住你的拳頭,而是要你來記住我的刀。”
論驕傲和自負,阿刁和卓星辰平分秋色。
但要論起不要臉,阿刁有過之而無不及。
百里斷江站在阿刁身後,身上氣息真勁已恢復少許,他忽然拍拍阿刁的肩膀,提醒道:“你和卓星辰都是來自天地神院,是不是該站在同一陣營?”
阿刁很快低頭說道:“同樣來自天地神院不假,但是我倆不可能會站在同一陣營。”
百里斷江問道:“怎麼說?”
阿刁說道:“因為我早就聽聞馭獸齋中的卓星辰和藏書樓的白夜行關係很不錯,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弟。”
百里斷江皺眉表示不解。
心想這和你們的站隊有什麼關係。
阿刁嘆了口氣,然後補了一句:“知道白夜行為什麼沒能參加玄武榜評選嗎?”
“為什麼?”
“因為他重傷在床,無法起身。”
“誰弄的?”
“我,拿刀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