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年從滄瀾山深處而來!”
一句看似再簡單不過的言語,落在幾位神秘人耳中卻是如同春雷炸響,什麼天下大勢,什麼大陸安危,什麼人族存亡,似乎都大不過此事。
興奮過後,幾人看向首位,都想再多瞭解一些,比如那少年姓甚名誰、現在何處之類的,只是幾人轉頭看時都是意外,首位之上哪裡還有殿主的影子。
殿主說完那句話後就不翼而飛,顯然是不想透露更多的資訊。對此幾人雖然有些失望,但那個訊息在幾人心中分量極重,也就紛紛釋懷,陸陸續續滿意離去。
整個大陸風雲激盪,無數宗門、世家為了應對這場未知的危機,都不遺餘力,顯然都是清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一時間大陸之上人人自危、風聲鶴唳。
晨風等人雖然也多多少推測了一些事情出來,但顯然還沒想到事態已發展到如此地步,那晚幾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早上,幾人退了房就在明遠城置辦了些乾糧行頭,狐瑛和藥靈兒買了幾身不錯的衣服及飾物,晨風則是無論白卓怎麼勸都不願意換掉自己的獸皮。
這日下午,幾人從另外一邊的城門離開了明遠城,因為從此往東有了官道,會方便不少,幾人也就不再僱傭馬車,而是選擇徒步而行。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陽平城,乃是陽平州的州府所在,位於陽平州北部,傳聞那裡人傑地靈、物產豐富,是南方數一數二的大城,晨風等人自然是想去看上一看。
官道上行人不多,多是各類低等妖獸拉著的車輛來來往往,幾人一路走走停停,有說有笑,比待在封閉的馬車裡好上不少,倒也算得上愜意。
黃昏時分,幾人來到一處驛站歇腳,幾人落座不久,就聽來時的官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及笑談聲,伴隨著滾滾灰塵。
晨風抿了一口水,轉身看去,只見十來輛馬車排成一行,前後簇擁著二十來人,有步行的、也有騎著高頭大馬的,為首一人更是騎在一頭雄壯的雙角犀之上。
雙角犀只是低階妖獸,比之馬匹稍稍高階,力氣大、耐力好,加之氣脾氣溫順,是低階修士長途跋涉的不二之選。
驛站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隻看似笨重,但行走起來卻是健步如飛的雙角犀,每一步邁出就會震起地上的碎石、塵土,頗為神武,賣相極佳。
沒有理會眾人的羨慕神色,騎在雙角犀的領頭之人指揮著其他人將馬匹、車輛拴在一邊,又留下幾人在外圍警戒,這才帶著其餘人在驛站落座,要了些吃食、清水。
那群人落座後,都沒有說話,整個驛站有些安靜,晨風也只是在最開始打量了眾人一眼,此後便不再關注,和白卓等人安靜坐在一起。
不一會,那群人索要食物陸續上桌,晨風餘光瞥見那領頭人卻是先端了一盤去了其中一個馬車前,將餐盤遞了進去,態度謙卑。
看來馬車中還有人未曾下車,不過晨風也沒多想,畢竟與自己等人並無多大關係,只是招呼這狐瑛等人多吃點,待會還要趕路。
那群大漢狼吞虎嚥,雖是同一時間上菜,但在晨風幾人吃到中途時分就已經結束了戰鬥,付了錢之後紛紛上馬,揚長而去,似乎一刻也不願意耽擱。
見天色已晚,晨風決定今晚便在驛站過夜,免得再往前走全是荒郊野嶺的,他和白卓還好,但狐瑛和藥靈兒畢竟是女孩子,多有不便。
一夜無話,晨風早起了個大早,打了一通裂天拳,只覺得渾身舒暢,全身有使不完的勁。這幾個月趕路,對自己的修行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尤其是煉藥,可謂寸步未進,想到此間晨風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趕到薈萃學院。
天色尚早,官道上還沒有行人車馬,晨風幾人迎著初升的朝陽再次上路,除了晨風之外其餘幾人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晨風看著萎靡不振的三人,半是認真辦事開玩笑的說道:“昨天那幫人,我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某個鏢局的鏢師。”
三人都聽見了晨風所說之話,但都沒有理會。白卓翻了一個白眼,似乎是怕沒話找話的晨風有些尷尬,聽了半晌不情不願的問了一聲:“有說法?”
晨風嘿嘿一笑,事實上也只是忽然惡趣味發作,想讓幾人精神一些,便故作神秘的說道:“說法?當然有,鏢師哪個不是刀口上舔血的主,昨天你們沒發現嗎,個個五大三粗、滿臉兇厲不說,那領頭之人生人勿進的氣息更是殺人如麻的魔頭才有的。”
“咕嚕!”
白卓和狐瑛還好,只是微微有些詫異罷了,畢竟弱肉強食的道理在妖族內本就是人盡皆知和司空見慣之事,反倒是平日裡沒心沒肺的藥靈兒被嚇了一個冷戰,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看著幾人的反應,晨風算是比較滿意,於是連忙趁熱打鐵:“所以啊,咱們得快一點,你們在這麼慢騰騰的,指不定就遇到了呢。”
看著滿臉壞笑的晨風,白卓和狐瑛都有些後知後覺,藥靈兒人已經躥到晨風身前,抱著晨風右胳膊,一副壞人就在眼前的樣子。
“會不會像之前林子裡見到的那個大個一樣?”
“你是說比蒙?嗯,差不多吧,不過……”
藥靈兒抱著晨風的胳膊走在前面,兩人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微微可聞,白卓和狐瑛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白卓看著某人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齒,因為眼前的畫面像極了無良大叔拐騙無知少女。
如此前進了一個時辰左右,別說是晨風口中兇惡鏢師,就是阿貓阿狗都沒見到一隻,藥靈兒也有些後知後覺,回頭看見白卓似笑非笑的表情時,更是瞬間明白了晨風的小計倆。
“大壞蛋!”
藥靈兒氣呼呼的甩手而去,看得白卓笑得前仰後合。
“有情況!”
就在白卓準備冷嘲熱諷幾句之際,晨風鼻子抽了抽,對著三人忽然冷喝一句,神情嚴肅,不似作偽。
白卓將信將疑,眼觀鼻鼻觀心,運用練氣師特殊的法門仔細感應了一番,見周圍沒什麼異常,便嗤笑道:“同樣的伎倆再來第二次,有些過了啊。”
“跟我來!”
面對白卓的質疑,晨風也不多說,率先帶頭朝前面疾步而去,幾人看晨風煞有介事樣子,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