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當晨清卿皺著眉頭從幽谷返回的時候,晨風正坐在屋簷下,雙手捧著天道珠端詳個不停,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直到晨清卿走近,晨風聽到響動這才從痴傻的沉思中醒過神來。
“傻笑什麼呢?”晨清卿覺得晨風好像有點不對勁,便沉著臉問了一句。這是晨清卿為數不多的面對晨風時沒有笑臉。
“咦?你怎麼了?”注意到晨清卿也是不同往日,晨風忽視了晨清卿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一聲。
“沒事,修煉上出了點岔子。”晨清卿也不知是不因為晨風第一時間的關心,語氣放鬆不少,有些慵懶地說道,說完便也一屁股坐在晨風身邊。
“那你問問連叔,他剛出去打獵去了,待會就回來了。”雖然晨清卿的情緒似乎好了不少,但晨風也是知道修行無小事,而這裡只有連成玉能解決這個問題,因此也並沒有多問。
“不用。”不料晨清卿卻是輕輕揮手,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是我自己的原因,調整過來就好了。”
“哦!”聽晨清卿這般說,晨風有點無可奈何。
“你這又是幹嘛呢?還想讓這串珠子上開出一朵花來不成?”見晨風沉默了下來,晨清卿轉移了話題,算是勉強找了個話題。
“這天道珠可是好東西呢!”說起手裡的珠子,晨風立馬變得興趣盎然。於是不等晨清卿問,晨風便倒豆子似的,嘰裡咕嚕一通將天道珠的來歷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盡數講了一遍。
“你怎麼發現的那法訣的關鍵所在?”晨清卿聽完也是有些好奇,不過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似乎有些偏題。
晨風被晨清卿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撓撓頭尷尬一笑,回道:“怎麼發現的?這…這個我也不好說,其實好像也不難吧。”
“既然找到了關鍵所在,那就要趁熱打鐵,好好努力嘍!”晨清卿也沒有糾結晨風沒能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笑了笑,鼓勵晨風。
“是啊,我準備從明早就開始的,嘿嘿。”說起此事,晨風更是興奮異常,就像當初煉丹一樣,此刻對於練氣的執著,晨風也說不上為什麼。
……
清晨,茅草屋院子內。
晨風提前結束了裂天拳和龜息吐納練習,睜著眼睛、面朝東方、束手而立。既然知道了所有鴻蒙功法都是由尋找鴻蒙開始,而鴻蒙本質天地初始的一道氣息,晨風便聽從連成玉的建議,在清晨仔細觀察日升,以此希冀能探索關於鴻蒙的一絲蹤影。
根據連成玉的說法,如果說鴻蒙是天地初生時的產物,無形無色、難以捉摸,那麼與這個產生條件最為相似的就是每日旭日東昇之時。
因為日出的那一刻,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這天地的初始,只不過是一天的初始而已罷了。
周圍的溫度在降低、溼氣在加重,不知是否是錯覺,晨風覺得圍繞周身的黑暗似乎活了過來,開始緩緩流動。
晨風全神貫注地關注身外的任何變化,因為日出其實只是瞬間的事情,要想在此期間有所收穫,恰如火中取栗,不得不全神貫注。
有風起,有光明至,恰似是這微風吹散了黑暗、露出了原本隱藏的在黑暗裡的光明。氣溫更低了、空氣更加溼潤,晨風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遠方一輪紅日跳出地平面。
一直到日上三竿,晨風失望的搖搖頭,眼睛有些酸澀。第一天的修煉,或者說第一次觀察,毫無結果。
談不上心灰意冷,但晨風心裡有些陰霾,並不僅僅是因為第一次尋鴻蒙無果,更重要的還是晨風到現在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即使做好了吃苦頭的準備,可到頭髮現自己竟然連吃苦的地方都找不到,這讓晨風有些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接下來幾日時間,每天晨風都起得很早,直到中午前,晨風都是在嘗試尋找冥冥中存在卻無形無影的鴻蒙,可惜事與願違,幾天過去了,晨風仍是一無所獲。
每天下午,晨風雖然仍是心無旁騖地投入到煉丹當中,但不知是否是受到了尋鴻蒙無果的影響,晨風煉丹的成功率急劇下降。
這讓始終旁觀卻同樣束手無策的連成玉有些心急。耽誤些許時間無所謂,關鍵是心態,萬一心態由此受到影響,那可真是就得不償失了。好在連成玉看晨風每天早上都是鬥志滿滿,這才放心不少。
這日午飯間,在照例經歷了失敗後,晨風吃著飯對連成玉忽然說道:“連叔,明天我想去趟雲山。”
“嗯,何時動身?”連成玉知道晨風心裡的想法,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詢問更多,只是淡淡點頭。
“明日一早吧,日出前到土山。”晨風似乎心裡早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