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晨風似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瞥見一邊的書架和案几時突然恍然大悟,自己還真是當局者迷,這不是抱著金山銀山乞討嗎?這裡這麼多書,肯定有收服火種的方法,說不準還有這三朵火焰的來歷介紹也說不定。
心中有了主意,晨風便迫不及待的朝著案几走了過去。
一本土黃色的書翻開放在案几上,滿是塵土。看樣子應該是此間主人正在看書的時候有事出去了,沒來得及合上書本,此後就再也沒回來一樣。
晨風彈去書上的灰塵,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逐漸痴迷,三樓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只有畫卷上的女子睜著那對水靈的眸子看著晨風,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濃了幾分。
這是一本無名的手寫筆記,並不是晨風開始想的那樣,也並非主人看書中途離去,而是書寫寫到此間戛然而止,書寫之人不知為何再未歸來。
晨風看得仔細,筆記上娟秀的蠅頭小字密密麻麻,有圖有批註,所寫內容,晨風大多都一知半解,甚至很多都是聞所未聞。
扉頁上畫著一尊古樸的小鼎,應該是煉丹爐無疑,旁邊也是批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講述了煉藥時候入火的時機和諸多注意事項。
再翻幾頁,都是講述煉藥時候的一些心得和控火技巧,這讓晨風有些失望,這些內容雖然也很寶貴,可是並不適合現在的自己,現在自己正愁著如何收服火種呢,還沒到這個層次呢,所謂適合的才是最好的,說的就是晨風眼前所面臨的局面。
翻看的速度加快了一些,晨風尋找著收取火種的方法,終於在快翻完的時候,有一段文字讓晨風若有所思,停下了翻書,認真思索起來。
“牽丹田元氣,經命門、靈臺穴至識海,引動經脈,元氣過識海再入奇經八脈。往復,九周。以心神感應火種,元氣出體…”
晨風欣喜若狂,急忙按照書上所注運轉自身氣息。
一炷香過去了,晨風重新坐在火種下的蒲團上,已經按照書中要求將元氣層層溫養,可始終做不到元氣出體。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均是無功而終。
晨風來回踱步,一會兒再度翻看書本,一會兒盯著選中的火焰怔怔出神。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年齡太小了?可樓下的小姑娘不也成功了?穴位也沒錯啊。”
晨風下意識的來到牆上女子的畫像前,虔誠道:“瑛姑大人,晚輩並非貪得無厭,只是成為煉藥師是我必須要做到的事,真的事關重大,要不就得在深山裡待一輩子了,連叔說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什麼都有…”
晨風在畫像前碎碎念,說著說著似乎忘記了來此的目的,像是對著失散多年的長輩訴說著這些年自己的心酸悲苦,講述著自己平時掩藏得很好的那份失落。晨風沒注意到,當晨風訴說著這些的時候,畫中的女子原本上揚的嘴角逐漸消失,深邃的雙眸中心疼、心酸之色愈濃。
晨風還在三樓畫像前講述,這會說的是自己答應連成玉救人、自以為會死的那件事,說著說著,晨風尷尬地笑了,撓了撓頭,繼續道:“我啊,還真是愚蠢啊,鬧了這麼大的笑話,誰都不知道每次見連叔我其實都要羞死了,只是裝作忘了這件事。”
塔樓前,神色怡然的連成玉正專注地欣賞著雲山的萬物復甦,忽然一陣風吹來,身形一個趔趄。
連成玉大驚,驀地升空,眼中精光大放。不過當聽到三樓裡晨風的言語後,瞬間若有所悟,張嘴無聲大笑,眼淚忍不住模糊了雙眼。
“瑛子,天可憐見,哈哈哈。”連成玉眼含淚水、滿臉堆笑。
晨風不知道的是,畫卷中依然殘留著瑛姑的一道神魂,能聽聞周遭卻無言無聲。這本是無數年前瑛姑離去前,留下的一個奢望,期待未來一日能得見那個少年,哪怕只看一眼,當初傷神損魂也義無反顧,真正的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