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立於亂石崗前,晨風已將方才森林一行的興奮拋於腦後。
看著這片雜亂無章的區域,晨風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茅草屋去哪裡了。想到這裡晨風不由轉頭看向連成玉,期待一個解釋,也只有連成玉知道其中緣由。
連成玉長嘆一聲,悠悠說道:“隨我來吧!”
晨風跟著連成玉踩著碎石來到這片亂石崗的中心處停了下來。
“你看!”連成玉蹲下身,指了指自己腳下。
晨風順著連成玉指的方向看去,連成玉的腳下仍舊是一片亂石,與其他區域並無任何不同,觸目所及,白、黑相間、大小不一的石子兒,是唯一能看到的東西,晨風不明白連成玉讓自己看什麼。
晨風看看連成玉又看看地上,視線來回轉動,毫無發現後心裡不禁暗自腹誹:“連叔又戲弄我不成?”
連成玉看著晨風疑惑的小腦袋轉來轉去,覺得有些滑稽可愛,不由得笑了起來。可這落在晨風眼裡就是另一種意思了,第一反應就是又上這老頭的當了。
晨風心有不悅,心想這都什麼時候您還來捉弄我,悶悶不樂地說道:“連叔,別鬧了,咱們快回去。小黑也不知怎麼樣了。”
“哈哈,好。這就回去。”說著,連成玉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將身子蹲得更低了一些,饒有興趣的盯著這堆石子兒看來看去。
晨風以為連成玉又在惡作劇,索性不去理會,再說了,第一次上當是無知,第二次那就是愚蠢了。
晨風轉身去看周圍的風景了,五年來第一次出來,還沒顧得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什麼樣子呢,哪有功夫陪這老頭兒在這兒浪費時間。
“你看,這不是咱們的家嗎?”連成玉指著一塊白色的石子兒,煞有其事的說道。晨風不以為意,但也還是乖乖走到連成玉身邊,抱著拆穿連成玉拙劣演技的心態,仔細向連成玉指著的石子兒看去。
一顆長方形、表面異常光滑的石子,在夕陽裡靜靜地躺在亂石崗石碓裡,並不起眼。可當晨風看清楚上面的東西時,眼珠子怎麼都移動不了了。
長寬見方的乳白色石子兒上,晨風看到的是自己生活了五年的院子,還有院子裡沉睡的赤雲雕和百無聊賴的小黑狗。
晨風艱難的轉過頭,呼吸有些急促。
晨風看著連成玉,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們就住在這裡面?”
“還能是哪兒,先回去再說。”連成玉只是呵呵一笑,也不作過多的解釋。
感覺一股溫和的能量包裹著自己,眼前一陣恍惚,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嗚嗚”一聲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已經在懷裡了。晨風低頭一看,小黑狗正在自己懷裡,很是委屈的看著自己,而連成玉和自己已經在茅草屋院落中了。
晨風抬頭向外看去,太陽、山川、樹林、天空依舊是自己之前看到的模樣,茅草屋也依然是之前的草屋。雖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晨風還是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先吃飯吧,老頭子走一天,前胸貼後背了都。”連成玉慵懶地伸伸腰,沒有著急解釋晨風的疑惑,邁步進了自己的臥室。
晨風看著連成玉的背影,沒有說話,抱著小黑狗走進伙房開始準備晚飯 。坐在灶臺前,從藥簍裡拿出今天下午採的藥草,按照連成玉的說道方法開始梳理、收拾。
一個時辰後,連成玉坐在石桌前喝著酒,晨風先是照例給赤雲雕、小黑狗餵了食,這才坐在桌子前和連成玉開始吃晚飯。
“其實,這裡是一座墳墓。”連成玉的第一句解釋就讓晨風差點將嘴裡的飯菜吐了出來。
“世人多稱之為芥子空間,茅草屋其實是脫落自一座真正的帝陵的墳墓,而這座墳墓,其實…其實是你的…”
“啊?”晨風聽到這裡一個哆嗦站起身來。
“我的?我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居住的地方是帝陵也就罷了,怎麼還成我的墳墓了?”
“額,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聽老夫把話說完。”連成玉尷尬地說道:“這裡是帝陵的一部分,也是…也是孕育你的地方,也就是是你的出生地,老夫曾與人有過約定,只有等你開始修行才能走出這裡。”
晨風有些傻眼,腦子裡一片空白,支支吾吾的問道:“那如果我此生不適合修行,是不是就永遠也走不出這裡了?”
連成玉面有痛苦之色,不過最終還是沉默的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為何自己會從帝陵中孕育?為何不能修行就不能走出這裡?與連成玉約定這番話的人又是誰?
一個個問題在晨風腦海裡徘徊不去,一時間不知從何問起。
連成玉看著即將奔潰的晨風,先將自己的心態調整一番,然後才和藹地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有好多疑問,我是誰?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在這裡?等等之類的吧!”
連成玉想透過自己的語氣,讓晨風儘量平靜下來,平靜地接受他接下來的話。
“你想的沒錯,這座帝陵,是你父母的,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我是你父母的好朋友,留在這裡負責看著你出生,陪你長大。”
“我父母真是已經都死了嗎?”晨風轉頭看向連成玉,問了一個自己最是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