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等人從武家出來的時候,已是接近中午時分。
進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出來的時候變成了四個人,多了一個武媚兒。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晨風和白卓並排走在前面,狐瑛和武媚兒緊隨其後,晨風轉頭小聲問白卓:“武家為何會將雲豹放置在珍寶樓?”
離去之前,武淵告訴晨風,武家的雲豹寄養在珍寶樓,讓武媚兒帶著晨風幾人去珍寶樓,自己則是以有要事在身脫不開身為由並沒有跟來,就連送幾人出門的都只是武府的管家。
自從進入武府,除了武淵和武媚兒這對父女之外,晨風幾人甚至沒有見到武家其他人,比如武媚兒的母親、兄長、叔伯之類的,此事處處透漏著古怪,晨風和白卓雖然有諸多疑惑,但也沒有深究,畢竟與自己關係不大。
聽了晨風的問題候,白卓給晨風使了個眼色,示意武媚兒就跟在身後,此事暫且放下,等到了珍寶樓再從長計議。
不知是否是因為之前那段小插曲的緣故,武媚兒自離開家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狐瑛問話也只是“嗯嗯啊啊”或是直接點頭,有些不合群。
與此同時,武府議事堂中,武淵端坐首位之上,管家束手立於下方。
與晨風和白卓想象的不一樣,勢力不俗的武府,掌舵人自然是武淵無疑,只是除此之外,武府並沒有武淵的任何兄弟姐妹坐陣,多是一些管家、客卿幕僚之類的,就連武媚兒的母親不知為何也不在府中。
“老爺……”
管家見武淵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神色間頗多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武淵微微一笑,作為自己多年的心腹,自然知道管家話裡的意思,擺擺手,沉聲道:“無妨,賭一把吧!”
管家臉上擔憂之色更濃,嘆了口氣,悠悠道:“只是可惜了媚兒小姐了。”
武淵冷哼一聲:“武家兒女,沒那麼多兒女情長,為了家族,這點小小的犧牲不算什麼,何況,這次是福是禍還說不準呢,全看她的造化了。”
管家躬身稱是,再無任何言語,識相的退了出去。
良久,議事堂中傳來武淵一聲低沉的嘆息:“希望這次賭對了吧,也該回去了!”
繁華街道上,晨風幾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除了武媚兒之外,晨風、白卓和狐瑛三人看著眼前的珍寶樓,皆是有些震撼。
那是一棟佔地極廣、金碧輝煌的宮殿建築,崇閣巍峨,層樓高起,飛閣流丹,玉蘭繞砌,金黃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晨風幾人嘖嘖稱奇,在這擁擠的街頭,珍寶樓別出一格,遺世而獨立,又好像與周圍的建築、景緻完美融合在一起。
所謂“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不外如是。
見晨風幾人像是忽然痴傻了一般,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武媚兒有些不解,第一次開口說話,帶著濃濃的疑惑:“怎麼不進去?”
晨風反應過來,搖搖頭,有些汗顏,心想還是有些少見多怪了,也不知那大周皇宮長什麼樣,嘴上卻是忙不迭的回道:“哦,進,進進進,正事要緊。”
四人來到門口時,有年輕貌美的女子上前招呼,熱情異常,這倒與交易坊珍寶樓沒什麼兩樣。
見那門侍問起幾人的來意,晨風和白卓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武媚兒,畢竟雲豹是武家寄養在此地,由武媚兒出面更加合情合理一些,能避免不少麻煩。
武媚兒見晨風和白卓看來,當下也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那門侍微微一笑,道:“我是武家武媚兒,有事要出趟遠門,此次和幾位朋友來取四隻雲豹代步。”
門侍武媚兒言簡意賅的道明瞭來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換回制式的熱情微笑:“原來是武家小姐,恕奴婢眼拙,幾位隨我來。”
跟著門侍進入珍寶樓,一樓雖然人山人海卻不吵鬧,所有買賣、交談皆是竊竊私語,櫃檯後的物品琳琅滿目。
門侍在一樓並未停留,帶著晨風幾人穿過人群,沿著樓梯來到二樓一處僻靜的角落,轉過身抱歉一聲:“各位稍等!”然後便進入櫃檯後方不見了蹤影。
晨風也不著急,站在原地仔細打量起來,二樓相較於一樓,客人稀少不說,貨架、櫃檯也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顯得有些冷清。
“三百枚下品元晶,不能再少了,這可是剛剛出土的上古之物,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就在晨風饒有興趣的打量貨架上的物品時,距離幾人不遠處,一個高挑的服務員站在櫃檯後方,手裡拿著一卷獸皮,對站在櫃檯外的一個模樣俊俏的青年男子輕聲說道。
那青年男子面有難色,猶豫了一下這才有些遲疑的道:“三百也行,只是……只是我身上只有二百八十枚元晶,能不能容我半天時間?”
服務員不為所動,仍是一臉笑容,歉然道:“抱歉,珍寶樓有珍寶樓的規矩,寶物有能者居之,沒有為客戶保留一說。”
那男子有些焦急,猶不死心的道:“我把二百八十枚元晶抵押在這裡也不行?”
“抱歉,公子不要為難奴婢,珍寶樓的規矩不能壞。”面對青年男子近乎哀求的話語,櫃檯後的服務員面不改色,微笑婉拒。
晨風有些感慨,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不外如是,同時也有些好奇,不知那男子志在必得的獸皮卷是什麼寶貝。
“這是什麼?”
就在晨風準備成人之美,給那青年男子資助二十枚元晶之時,忽然又傳來一聲好奇的問話。
晨風轉頭看去,見一個穿著五顏六色的年輕女子蹦蹦跳跳的朝這邊走來,胸口處繡這一朵紅色的蓮花,身後跟著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