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日夜盡,初陽未出,一道靈劍的鏗鏘之音劃破了夜的寧靜。
早起幹活的人在無意識中,只覺脖子一涼,視線便開始傾斜,人頭落地,鮮血飛濺。
人們並沒有發覺怎麼回事,沒有反應過來,只到聽到有什麼落地的一聲悶響,空氣中瀰漫出血腥,殷紅揮灑一片。
憔悴的神色,髒亂的衣著,乾裂的嘴唇,亂糟的鬚髮,連呼吸都異常沉重,無一處不體現出行兇者的狼狽,但就是這麼個狼狽的行兇者,竟然有凝丹境界的修為。
淌血的劍鋒,嗜血的眸光,咬牙切齒狠戾的表情,只是站立不動,就像是隨時向無辜之人發動攻擊的惡狼,絲毫沒有感情可言。
“殺人了……”
看清了行兇者的服飾,所有人開始四下逃跑,凝丹境界修士,在這裡沒有敵手,貿然上前想報仇雪恨只是異想天開,枉送性命罷了。
“哈哈哈,山野村夫,逃吧逃吧,你們不逃,殺你們可沒有意思!”行兇者舔舔發乾的嘴唇,陰陽怪氣道:“體驗恐懼,讓我看看你們死前舞動的旋律吧。”
話音未落,行兇者身形一閃,靈劍一揮,不同方向又有三人被直接斬首,鮮血飛濺,如同雨點般灑下,行兇者道:“真美啊,用你們的鮮血來作點綴,讓我一個個殺光你們,流盡你們每一滴血,用來演奏最美妙的樂章!”
“住手……”
一聲呵斥聲傳來。
“嗯?”行兇者偏頭一瞥,一個耄耋老者現在他眼前,他譏諷道:“怎麼,老頭,活得太久,忍不住想死了?”
“毒幽門,你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就不怕有報應嗎?”
老者大罵。
“報應?可笑。”行兇者憎惡嘴臉更甚,道:“就算會有報應,你們也看不到,今日,我便是你們的報應,便是你們這些山野村夫的死期。”
“你……”
“啊對了。”行兇者又道:“讓你們死得明白,殺你們的人叫趙乾陵,毒幽門三長老首徒,老頭,看你膽子挺大,就先送你下地獄吧!”
靈劍寒光凜凜,散發出染血的紅光,趙乾陵厲目圓睜,提劍便要對老者出手。
“鏘……”
有人出手擋住了趙乾陵的絕殺一劍,這也是一位老者,是沈飛虎之父,沈戎。
“哦……”看到吃力擋住他一劍的沈戎,這讓趙乾陵來了興致:“還有人敢反抗啊,我以為你們就只會夾著尾巴逃跑呢。”
使鐵棒擋住的趙乾陵的沈戎用力一甩,甩開劍鋒,吐出一口濁氣,虎口有些發麻,一個大境界的修為之差,實力雲泥之別,哪怕趙乾陵只是隨手一劍,沈戎都必須嚴陣以待。
“七嬸,帶著孩子們走,這畜牲就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攔住了,快走……”
沈戎突然大喝一聲,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又火速趕來了十餘名老者,他們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風霜,到此時顯露出更的多是視死如歸。
“你們這些山野村夫,以為能在我趙某人手下逃生?就靠這些土埋半截的老傢伙?哈哈哈……”趙乾陵突然大肆嘲笑,而後狠厲更甚道:“別異想天開了,乖乖把古鐘奉上,趙某也許能讓你們死得舒服點,給你們留個全屍,死得好看點,這樣也不至於屍首分離四肢不全。”
“想要老祖宗遺留的古鐘,你做夢!老夥計們,上……”
所有老者將自身靈力提到極致,嚴陣以待。
“執迷不悟。”趙乾陵假仁假義的搖搖頭惋惜,道:“飛蛾撲火,既然你們不肯交出來,那我就一個個殺光你們之後自己找,今日,就讓你們全部滅亡,殺……”
“厚土之名,聽我號令,陷空之獄,以土為牢,土牢……”
沈戎指地為牢,欲困趙乾陵。
“土牢?我看是徒勞,破……”
誰料趙乾陵一腳震踏大地,直接將土牢震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