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月後,戰艦來到了一個元氣四溢的小島前,這裡便是紅鬍子的居住地,他很久很久前就住在這裡了,但是沒有給小島起任何名字。
眾人下船後,步幽空便收起了戰艦,領著兩個孩子,隨著老頭進入島中,從海面上看,這不過是一座有點元氣的普通小島,但進入之後,步幽空便發現了它的不凡之處。且不說島內那純碎至極的元氣,光是島內入眼處那極其不俗的散發著濃濃藥性的的成群四色蘭,就已經讓步幽空咂舌了,如果說島的邊緣就有如此不俗的藥草,那這個島到底有多麼富有。
果然,當初不要臉的來這裡是異常對的選擇。
而且步幽空武皇級修為所擁有的浩瀚神識,在這裡居然探查不到百米之外的事物,這讓他十分的震撼。
不愛說話的紅鬍子老頭緩緩開口道:“小娃娃,這裡對神識的限制很大,不要嘗試著去感知能力之外的事情。”話裡有著一絲打趣味道。
步幽空嘿嘿一笑,不再用神識嘗試,隨扈嚴肅的說道:“一直以來還不知前輩的姓名,不知如何稱呼前輩,希望前輩解惑,還有這島.....”
老頭撫須一笑,有些緬懷道:“也罷,能來這也是你我的緣分,今日老頭便多說幾句,這島在很久以前有了。我也是一次逃命,來到這裡,那時候的我還年輕,發現了這座猶如世外桃源的小島。這裡不僅元力濃厚,適合修煉,更是封印著不少元源礦脈,島內各種奇花異草應有盡有,但讓人奇怪的是島上沒有任何飛禽走獸。在探查無果後,我和我的同伴也就是小雨的父親禁,便決定在此靜修。因為期間沒有任何生物來打擾,我們就放下了警惕,但大概是七年後的一天,初入武皇的我和七階的禁,一陣心悸。之後遠方的海域就出現了一隻實力極強的吞天獸,向著島內,氣勢滔天的襲來。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小島就發生了地震。隨後一條長達數千丈全身黝黑的滕蛇就迎向吞天獸,兩者像是宿敵般,發生了大戰。”
正說到精彩部分的老頭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嘲的一笑,便不再說話。
旁邊的四人正聽得有勁,突然就沒了下文,都有點蒙圈,以為老頭只是停頓一會,眾人就等著老頭繼續開口,然而老頭卻像是修煉閉口禪一樣堅決不說話了,讓場面有頗為尷尬。
只要是人,不管心性如何,年齡如何,只要情線還在,那麼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一些囧事,總會勾起內心最深處的漣漪。強如紅鬍子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也逃不出這個定理,正所謂人之常情嘛,當然眾人自然是猜不出老頭突然閉口的原因,只得意猶未盡的結束對話。
在步幽空的死皮賴臉詢問老頭的名字下,老頭有些不耐煩,又不能一巴掌拍死步幽空,只得妥協,在後面只說了一個葉字。
至於出生何處,有無後人家族,誰記得呢?就算記得,也不願再去管那些和自己一個姓,卻關係不大的族人。
活得太久,看著自己那一代慢慢斷去,下一代也消失在時間長河裡,老人心裡哪裡還有什麼親情呢?他的感情早就隨著故人的白骨化在了土裡了吧!情線裡還剩下的或許就只有這片人間給他的人情味了。這或許就是那天上偽神為何無情的緣故。總之在紅雨未出生前,他都不願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畢竟那莊謀劃就已經很費神了。
越往島的內部走去,步幽空就越發的震驚,這島內不僅珍貴的草藥眾多,他更是在來時的路上,瞥見了一座光禿禿的小小山丘上插著一柄帶著血的劍。看樣子劍插在小山丘裡已經很多年了,但是上面染著的血還鮮豔異常,猶如剛剛染上。並且當步幽空看到劍上的血時,他的心神就像陷入泥塘之中,無法自拔,整個人有一種大道崩毀的感覺。
除劍外,在路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寶物,佛家舍利,散發著威壓的綠鼎,金色的骨頭,它們全都像是被人隨便扔在地上。要知道即使以步家的三萬年皇室底蘊,這些東西也不見的有,即使有那麼一件,也是鎮家之寶吧,看著島上的樣子,老頭無疑就是主人,這胡亂仍東西的習慣也有點太過奢侈了吧,就連自己這個習慣花錢的金主都有點像乞丐進城般。
與島上的豪華完全不同的是,老頭的房子很簡單,簡單到你會認為是來到普通農民家。一座看上去極有年頭的木房子,一共就那麼兩間,一間臥室,一間廚房,廚房內沒有一絲煙火的氣息,連個簡單的灶臺都沒有,就一個紅色的大鼎爐子,擺放在廚房中央,旁邊放著幾個高矮不齊的凳子,一看就知道是紅鬍子的純手工。
臥室裡,擺放著一個被削平的大木頭,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張床,安娜東看看西看看,和步幽空對視一眼,無奈的長呼了一口氣。
心想您好歹是個絕世強者啊,即使早已經跳出凡塵,那也不至於住的跟野人一般吧,問題是他們也不敢去質問那位葉老頭啊,再說了這不是寄人籬下,住別人家呢。
兩人默默的從空間戒指拿出一口鍋。對的,一口鍋,葉老頭廚房連一口鍋都沒有,不出意外的話,葉老頭至少數千年沒有吃過飯了。
一般到了武之君主的境界,人體就名義上的掙脫天地束縛,那之後吃不吃東西已經沒有關係了,更別說武君之後的武皇了。只是紅雨和小凡塵還小,不能直接納天地元力補充機能,如果不吃飯,那估計直接要上菜西去了。
而且在境界不高時,補充帶著天地元力的穀物,比直接灌元要好得多。這也是大家族子弟兒時依舊有食用五穀的習慣的來由。
剛來的第一天,步凡塵和紅雨有點念荒島,興致不高,便沒有出去玩耍,倒是安娜夫婦,由於戒指空間內沒有現成的屋舍,只好出門砍樹,現做了起來,忙得不亦樂乎。
屋內的葉老頭此刻正坐在屋內閉目養神,一旁的紅雨和步凡塵傷感了一會後,四隻大眼睛便齊刷刷的望著眼前這個老頭,目的不言而喻。
而老頭對這一切不為所動,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所以關於什麼熱情的待客之道,去他妹的,我會個屁。
何況,對著眼前這兩個屁大點的孩子,難不成老夫還能和你們切磋下修為不成。
見葉老頭從始至終沒有睜眼開口的意思,紅雨看著眼前這有著莫名熟悉感的老頭,不禁低聲撒嬌道:“葉爺爺,葉爺爺你給我們講一下剛剛說的那個故事吧,紅雨可愛聽了。”
葉老頭聽紅雨這話,本來是不打算提那段故事的,畢竟故事裡有紅雨已經不再的父親,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是哪裡不對來著?
什麼,什麼?這孩子剛才叫自己什麼,葉爺爺?,我和你老爸當年可是出生共死的夥伴好吧,我和他同輩,你叫我爺爺,這不差輩了麼,這怎麼能行,我當年答應過他,等你出生後,我要把你當自己孩子養的,於是睜開眼嚴肅的說道:
“紅雨啊,我和你老爸當年是至交好友,所以按輩分你應該叫我大伯才對,以後可不敢叫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