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座喝著紅茶,經過交談,我才知道陳壽亭在天津開埠印染廠談判收購的時候,也得知了上海英國商人滯銷了一大批暈染了的布匹。
(暈!在家時我說有大批滯銷的英國印花布,那是哄騙父親投資杜撰出來的好吧!這怎麼就真的有了一批暈染了的英國“花布”呢???
難道我現在鐵口直斷、一語成讖?!那我還奮鬥什麼勁兒呢!直接說“小日本明天沉沒”不就得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嘿嘿!獨自YY中~~~~~~)
原來——這批布本來是英國政府向曼徹斯特的紡織大王阿歷山德羅·恩格斯訂購的軍服布料,但由於印染時,工人對溫度的掌控失誤,造成這二萬匹布著色不牢,長時間受潮後顏色就暈染開來,使得這一大批布成了殘次品。但這是軍服用布啊!布料厚重結實耐磨,質量上乘,阿歷山德羅·恩格斯捨不得銷燬或賠本賣出,讓自己無形中損失一大筆錢。
於是就想到了西方工業產品的傾銷地中國。這才有了“英國印花布”這件烏龍事件。
聽著陳壽亭講得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眼前一亮,也許我杜撰出來的烏龍真能使我賺一筆!我心中此時形成了一個既不讓英國人佔便宜又能讓自己賺一筆的計劃。
“陳六哥去上海,也是為這批布?”我的計劃的能不能實行,關鍵點就在陳壽亭身上。我試探的問。
“我?~~~我可不行!我的身量可吃不下這批布。我就是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撿點洋落。”陳壽亭搖著手,然後掏出他的手工捲起的土煙,點著抽了起來。
“六哥你看咱們能不能合作一把?”我繼續試探著陳壽亭的態度。
“哦?小老弟對這批也有興趣?”陳壽亭很疑惑,這公子哥兒一看就是官宦子弟,怎麼也跟他們這些商人逐利了?
“不滿六哥,小弟這次出來家裡就給了我10萬銀元,所以手頭有些緊。剛才聽你說的這批布的事,我這心裡就有了個賺點英鎊花的計劃。
(此時的英鎊比美元都堅挺,一個世紀的日不落帝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英鎊此時就是國際貨幣,到此時的地球任何角落都是可以消費的)
不知道六哥有沒有興趣?”
“哦!有意思!10萬還手頭緊?小老弟你可真會開玩笑!你恐怕不知道你六哥是討飯的出身吧?你要是真的是我兄弟,看我不拿大耳瓜子抽你!
~~~不過,我陳六子做買賣這麼長時間,還沒賺過英國人的錢呢!這個可以有!我喜歡!呵呵呵~~~老弟你說說怎麼個賺法?”
起初陳壽亭一聽我拿錢不當回事的態度,很生氣。它是從討飯過來的,最看不慣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膏粱子弟,可後來被賺洋人錢的執念蓋過對我的怒氣。
“六哥你別生氣!你聽我說。六哥是開印染出身的,如果棕綠色布暈染了,再把它染回到原色,六哥能不能做到?”
我知道陳六子的本事,因為《大染坊》我看了三遍,對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陳六子用土辦法做到了現代工業生產工藝做不到的染色差異問題。他當時解決的也是棕綠色布料。雖然這個時空,電視上的片段還沒有發生,但陳六子的手藝在啊!只不過讓它提前發生就是了。
“那沒問題!綠色染料的配色浸染那是你六哥的獨門絕藝!不是六哥給你瞎掰豁,全中國咱是獨一份!”陳六子一說到自己的手藝那是說不出的驕傲。正準備再誇誇自己時,他突然恍然大悟:
“兄弟!你是說這批布是棕綠色暈染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英國就是從一戰前後的時間段,把紅色的軍服改成了棕綠色軍服。既然說是軍服用布料,這肯定就是棕綠色了,沒的跑!
“我有個朋友曾經是這個洋人的翻譯,前幾天告訴過我這件事,當時我並沒有在意。”
我善意的撒謊說。沒辦法,我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那就太好了!這樣咱們就沒有成本的擔憂了,兄弟咱們可以全部吃下這批貨。”陳六子激動的興奮起來。
“那才賺幾個錢?!要只是攬活染布的話,六哥你自己就能幹了!我們摻和個什麼勁?!我說的是咱們三個合作掙大錢!掙大筆的英鎊!”
張麻子一直靜靜聽我跟陳六子談生意經,就一直沒插話。這時聽見還有他的事?急忙問道:
“這裡還有我的事?我可不會做生意!”
“大哥沒讓您做生意!到時候讓你湊份子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