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趕緊伸手虛扶——這倒不是孟聚擺譜,他認為,三軍統帥雖然需要威信,但這威信卻不需要透過下跪行禮來體現,而是體現在對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上——而之所以虛扶,卻是因為他此刻身上還穿戴著鬥鎧。
這鬥鎧上的尖刺可不是鬧著玩的,堅硬、鋒利程度,遠在一般的刀劍之上,蹭上一下,就得骨肉切斷,肢體分離!
江海等人免禮平身之後,江海瞧著孟聚,激動的道:“大都督,你可回來了!”
孟聚有些疑惑:“怎麼?”
江海眼中隱隱有深意,但仍平靜的說:“大都督,您回來了,我們就都有了主心骨了,您此番回來,不論幹甚麼,末將都誓死追隨!”
但有些話,江海還是隱瞞了:他是個人精,什麼看不透,自然也知道孟聚不大放心他,在安排職位上,總比呂六樓他們差點意思。
可是江海心裡也很苦悶:我並沒有反叛之心,純粹是因為大都督您待我以誠,讓我覺得在您麾下當差比較順心,這才竭誠報效大人,但是大人卻有意無意的疏遠我。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大人一日不真心信任我,我就一日不放棄努力,等大人有朝一日明白了末將的苦心,末將必會對大人更加的竭誠以待!
此時,葉劍心也緩步走了過來。
直到此時,歷經了長途跋涉,再加上黑山旅軍隊不間斷的擾亂襲擊,但此時此刻的葉劍心仍舊一身白衣勝雪,彷彿是神仙中人。
孟聚都忍不住懷疑葉劍心暝覺修為已經到了天階之上,莫非是已經到了修仙問道階段了?
葉劍心走到了孟聚身前,說道:“孟太保,又見面了——噢,葉某失言了,應該是孟王爺,又見面了。”
孟聚道:“葉公爺折煞我了,我此番前來,與南唐,已經是決裂了,但北魏,不瞞公爺,我也沒打算留他們,現階段雖然還需要連魏抗唐,但最終,他們也只能是我所建新王朝的一個世家:但公爺也請放心,我雖然不能入贅葉家,但可以在此與公爺約定:我與鎮督所生的子女中,如果擁有暝覺天賦者,姓葉;至於那些只有鎧鬥士天賦,以及鬥暝雙修者,包括文不成武不就的,統統都姓孟。公爺以為如何?”
葉劍心深深看了孟聚一眼,道:“那就如此說定了。”
但葉迦南在一旁,卻是羞紅了臉,她恨恨道:“小孟,你好大的膽子,還要想著跟我生孩子……”
還有一句話,葉迦南雖然也是慣帶兵的,但畢竟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實在是說不出口:你想跟我生孩子也就罷了,還要一生生一堆,你這是要累死我啊~
當即,江海連向孟聚等恭喜,他笑吟吟道:“恭喜大都督,賀喜大都督,今日得償夙願,大都督有了葉家助力,末將等也放下心了,以後沙場之上,我們還是要多多親近,通力配合啊。”
然後他目光挪向了葉劍心,賠禮道:“在此也恭祝公爺公侯萬代,同時也向公爺賠罪:末將也是奉了軍令,軍令如山,末將不敢不從,這才大著膽子,排程軍隊圍攻公爺的車隊,好在大都督及時到來,這才讓末將等沒有鑄下不可饒恕的大罪!”
葉劍心道:“無妨無妨,早就聽聞孟太保手下精兵悍將無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一統寒暄後。
黑山旅徐良當即在前引著一眾人來到了梁州城。
梁州城早在一月之前,就給黑山旅打了下來,作為亂世之中,向孟聚投誠的“投名狀”。
黑山旅大軍,連同葉劍心的車隊進了城後,大軍自去行轅大營,徐良卻將孟聚讓到了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是州城最大的官方衙門了。
徐良將孟聚讓到了這衙門,其用意不言而喻。
到了衙門後,徐良簡要向孟聚彙報了近段時間來黑山旅的戰報,以及現在梁州城的近況。孟聚仔細聽了,不時發問,問的都是關鍵問題,有些甚至徐良都答不上來,只能由軍師代為回答。
徐良心裡也不禁歎服:“這位孟聚孟王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真想不到他沙場征戰是個好手,治國理政也是一把好手啊!”
他從前是江湖大豪,根本看不起孟聚——別說孟聚,就連大魏的皇帝也沒瞧在眼裡,如今卻是服了,心服口服。
彙報完畢,徐良就提議,大家今晚一同去添香樓聚聚,給幾位大人接風洗塵——孟聚聽到這個飯店名稱,不禁樂了:難道這天下的青樓飯店,就與“香”字有不解之緣麼?
一晚上,酒宴之中賓主盡歡。
期間,徐良飲酒數杯之後,竟向孟聚暗示:這“添香樓”還有幾個未梳籠的青倌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雅擅唱歌跳舞等種種伺候男人的法門,還請孟聚今晚一試。
孟聚自然不答應。
徐良數勸,最終還是他的軍師劉斌與他耳語了些什麼,他這才臉色變得煞白,連連告罪,這事在當晚雖然沒有翻出什麼浪花,但在很久以後——卻是葉迦南想要整治孟聚時的不二法門:說,小孟你老實交代,你的屬下都這麼懂事,你都梳籠了多少青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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