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世間的情感大多如此,一個對視,在有時竟然成為了艱難,需要被渴求的事情。
雲起雨落,湖起皺紋,盪漾在誰的心頭?
站在雨中,看著搖擺在微風中的荷花,回想著前幾世的悲歡離合,龍宇自言自語道:“我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敢去再次渴求一份情感。”
就當龍宇黯然神傷時,卻發現雨滴滴落在了身側,驚訝回頭,是撐著竹傘的殘月:“你,在這裡幹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來隨意看看,倒是你怎麼在這裡?”
“說出來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只是感覺我應該來這裡,所以嘛,我就來了。怎麼?我不可以來嗎?總不是你又想毀了這一池荷花?”殘月說到這裡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龍宇沒有接話,就當猶豫自己是否要離開時,殘月道:“龍宇,那些師兄師弟都找到道侶了,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龍宇默不作聲,不斷輕聲唸叨著這個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聽說道侶就可以練習許多宗門內的法門了,你不想要試試那些法門嗎?”
“那什麼叫喜歡呢?”
“喜歡?”殘月也望向荷花深處,想了想道,“應當是看到那個人和別的異性在一起心中就會有不舒服,就像喝下很酸很酸的醋,卻又咽不下,久久難以平靜的人吧。”
“那你可有喜歡的人?”
“我?”殘月沉默片刻,餘光偷偷看向龍宇,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心中不禁略有酸楚,低頭回道“我不知道,你呢?”
“應當算是有。”
殘月聲音逐漸變小道:“你為何不去試試呢?”
“有是有,只不過我在想,自己喜歡的人不一定會喜歡自己。縱使是相互喜歡,若自己的能力無法勝過變化,又怎麼會長久。”
“其實,或許那個女子不會在意這些。”
“或許吧。”
殘月鼓起勇氣道:“要不我陪你試試吧,說不定道法能有增長呢。”
龍宇本就不平靜的心在這一刻跳動得更加快速,手指微動,卻又收回:“若是以前我會很高興,但現在,我想還是算了吧。”
說罷,龍宇轉身離去,沒有給殘月答覆。
龍宇知道,若再多看面前的這個女子一眼,自己必然無法拒絕。
沒有回頭,自然無法看見那個女子眼中的淚光和不捨。
也從那以後,龍宇和殘月之間的交談變得更加少了。
就這樣,當山上的桃花盛開過三次,當楓樹的葉子再一次變得血紅時,宗門迎來了每三年一次的弟子考核。
依據考核結果的不同,弟子們將會離開這裡,去尋找其他宗門。
這也意味著許多弟子之間分開,許久不再見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