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閣中雪花仍紛紛而落,血仍汩汩噴湧。
雪如白卷呈血光,血如梅花綴白卷,少年執劍於此中。
“常人都是越打越疲倦,可此人卻是越打越瘋狂,比魔族還變態。”東北震看著在萬軍中搏殺的龍宇評價道。
不禁是東北震,幾位妖將之靈都為之驚歎:龍宇一個空隙都不放過,臂膀被砍掉,就用頭顱撞;手臂重新長出,揮劍再戰;全身皆染血,雙眸仿若久困鐵籠後掙脫的兇獸之眼;臉被利器劃傷,鮮血流入眼中,本就佈滿血絲的眼更加可怕,若常人與之對視,定然心驚。
“戰得太瘋狂了。”勇士之靈此時似乎只有這一句能描述此刻龍宇的神態。
鱗清觀戰不久,也略有動容:“這個晚輩骨子裡有血性,內心中有仇怨,此類人要麼不敢動武傷人,要麼必然使得一方血流成河。”
龍宇的感知在長時間的紛戰中已然麻木,劍又揮動了多少次,早已記不清。龍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得再多一點,殺得再多一些!
一股暴戾,狂躁的氣息從龍宇的體內發散了出來,領域中的圓月因這氣機變成了血月,白骨上似有了鮮血……
鱗清本在同時關注所有入帝墓的修士的動向,可龍宇的變化立刻吸引了鱗清所有的注意力,鱗清眉頭微皺,面露疑惑:“這是什麼?”
在這個鱗清靈識所繼承的記憶中,從未有與此時龍宇所展現相同的情況。
畢竟,除了方藍夢幾人,即使是這個世界的大帝,也不知龍宇此刻的狀態:道法外化。
勇士之靈等待鱗清的解答,可見大帝都面露不解,幾位勇士之靈更是疑惑:“陛下,此人總不會是魔族吧。”
問出的剎那,幾位勇士之靈又是感到這問題的荒誕。
“自然不是,只是你們看此人揮劍,劍氣之力何其強盛,朕在想夙昔先帝的一個預測是不是真的?”鱗清話語一轉,又指出另一個也使得勇士之靈不解的問題。
龍宇揮劍時的無形之力必然是劍氣,可道道劍氣威力卻遠超普通劍氣威力。
“還望陛下賜教詳言。”勇士之靈著實好奇,按刀槍棍等之類的法器來說,若沒有對相應的道有所感悟,是使不出無形的法器之力,而這力量有多強,全在於使用者對法器的掌握能力有多深。
“朕的父親昔時與先帝古越澤曾有過一次交談,朕恰巧在旁邊。”鱗清回憶道:“古先帝曾說:萬物有道,劍自然也有道,可卻鮮有人能悟劍道於極深之境,必有原因……”
勇士之靈聽鱗清講述鱗清前一位的妖族大帝古越澤的預測後,再看龍宇眼光又有了變化。
“那百里家族的那個女子?”北坤想起西風巽的囑託,隨即問道。
“應當也有機緣,凝結出了劍的印記,或許是命中註定,也或許是天道使然,也或許……是巧合……”鱗清言罷之時:
龍宇一聲:“滅心!”
一劍出鞘,劍鋒一揮之下身邊妖兵盡皆化為黑煙,劍光波及之處,都將妖兵狠狠向後一震,倒退幾步。
身未轉而劍已致,又是一劍,待的轉身之時,劍已經將近身的百里九幽的甲冑斬出一道裂痕!
“譁!”劍微抽而再發力,瞬間將百里九幽的甲冑震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