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久候在宮門外的葉純熹一見他出來,連忙跑上去攙他,“怎麼傷的這麼重,我扶你上馬車。”
晉王點點頭,由著幾人將他攙上車駕。
看到有人關懷他,黎照也放心了,將金瘡藥在手心墊了墊,笑著轉身往煦合殿的方向走去。剛回院子就聽到一陣嘈雜聲,幾個宮女太監圍著細腰嚷嚷,黎照往桌上一瞧,好多的山珍海味、珠玉翡翠。
“哪來的?”黎照瞥見裡頭的兩瓶酒,不由眼睛發亮。
細腰說:“但凡殿下在外帶傷回來,貴妃必會送些好東西來。殿下不稀罕,正好賞賜給我們,嘿嘿。”
黎照心急道:“那還等什麼呀,趕緊分了!”
說罷拎著兩壺酒就跑,其他人經她帶頭,紛紛不顧細腰論/功行賞的說法,逮著自己看中的就一頓搶,氣的細腰咬牙切齒怒吼:“盛青青!”
嗝!
兩壺小酒下肚,黎照就感覺暈乎乎的打個酒嗝,等酒意上來了,便開始不消停,覺得床鋪不舒坦,非要爬屋樑飛簷走壁,吹個冷風。她飛爬了一陣,最終擇了塊能瞧見月亮的屋簷睡覺,闔眼小睡不久,隱約聽到底下的屋子裡有動靜。
她掀開一塊瓦片,發現裡頭燈火明亮,正中央的浴池裡正有個美人兒在沐浴,那白膩的寬肩直背,溼漉的長髮披散,連水珠飛濺都格外的晶瑩透亮。
“小燕……?”黎照輕喃了聲,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向耳根的方向彎起,興興然的想要把他看光。可惜酒勁上頭的緣故,黎照的視線不清不楚混雜疊影,她搖搖頭將脖子往前伸。越想看清越將身子往裡探,冷不丁磚瓦松裂整個人往下墜。
好在身上的披帛勾住了房梁,將她不上不下,倒掛在半空。燕珏震驚的看著頭頂上方的人,不禁蹙眉:“阿瑤,你……唔!”
樑上的披帛扯裂半截,往下一鬆,黎照的身子跟著下落一分,嘴唇毫無徵兆的磕碰到他的唇,將他的話全給堵住。他頓覺頭皮一麻,錯愕的忘記呼吸。尤其是黎照不但不害臊,還覺得此番是在夢境裡,並逮到了佔小燕便宜的好機會,趁機多啄了幾下。可惜倒掛的姿勢太古怪,還伴隨著搖搖晃晃,只能淺啄到幾分,幾次無法的手之後她不禁起了暴脾氣,皺著眉直接咬住他的上唇。
燕珏被驚的瞳仁倏地瞪大,沉在水中的手緊張的死死握拳。在她不得法門,胡亂啃咬了幾次後,燕珏的臉頰通紅,良久似鼓足勇氣般捧住她亂晃的腦袋,親自將唇送上去吻住她。不比方才的小打小鬧,他輾轉撬開她的唇/瓣,溫柔繾綣的嚐盡她舌/尖的酒意。正吻的濃情蜜意時,樑上的披帛“嘶拉”一聲斷裂,黎照整個人往浴池裡墜。燕珏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將她從水裡撈出來。
“沒事吧?”燕珏緊張的問,她暈乎乎的搖頭,嗆咳了幾聲,暈乎道:“小燕,你好甜呀,吃了什麼好東西。”
說罷,意猶未盡般舔/了/舔殷紅欲/滴的唇,他的呼吸跟著一窒,眸光轉沉之間伸手自她的耳後穿過溼漉的髮間,捧住後腦勺,低頭攝住她的唇。
八年,他喜歡了她八年。
自黎照將他從阿蠻救回大梁,他的心中便對她生了根、開出花。從前她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身邊有藍顏知已晉王,滿京的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她總會逗趣喚他小殿下、小燕兒,將他視作沒長大的孩子,隨著年齡增長,對她的情意不減反增,燕珏只得用冷淡打消對她的妄想。
從沒奢望過,會有這天。
“唔。”黎照覺得喘不上氣,輕哼了一聲。也是這一聲,讓燕珏猛地僵住,似幡然醒悟一般豁得放開她,倒退半步。
不行,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