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窯裡沒了燒窯的大師傅。
廠長不想去求吳師傅回來幫忙。
回到廠裡之後,還是將燒窯的事情交給了這兩個新手。
張利寶笨拙膽小。
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也牢記著冷向北告訴他的:遇事不要強出頭。
田春來恰好相反。
最喜歡出風頭。
明明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噹。
卻自以為自己已經將冷向北的那點本事全都學到了。
只缺一個機會展示自己而已。
當著廠長跟會計的面,大包大攬。
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那個頭頭。
讓張利寶給他打下手。
廠長心裡本來就傾向於他。
兩個人這下也算是一拍即合。
晚上燒窯。
廠長還在的時候,田春來幹活挺勤快的,甚至不給張利寶插手的餘地。
可是等廠長一走他就指揮著張利寶幹活。
自己揹著手端出領導的架勢。‘
這邊走走,那邊看看。
裝模作樣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了磚窯裡面。
這邊摸摸,那邊轉轉。
隨手抽出一塊磚來品評好壞。
半吊子愣充大師傅,拿了頂上的還不算。
又從下面抽出來一塊。
張利寶告訴了他小心。
他不信。
眼睜睜的看著磚剁就這麼倒下來。
他都沒來得及躲開。
大半夜的磚廠除了他們兩個就剩下門衛。
門衛老頭也嚇傻了。
張利寶六神無主,最先想到的人當然是冷向北。
“應該想著報警。”
冷弘毅制止了要起床去檢視的冷向北。
他身上還帶著傷。
當爹的,可不想看著兒子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