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北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妹妹看起來分明是個正經人,再說了,那個蓋國棟不是對她挺好的嗎?給了你們家那麼多彩禮,還答應以後給地給牛的!還要給蓋房子!”
“那又怎麼樣?他們家也不是城裡人,連個當官的親戚都沒有,你以為田春妮就能心甘情願的給他當媳婦?不要說田春妮了,就算是我媽,都不甘心!”
冷向北仍舊假裝吃驚。
田春來越發得意,說起自己妹妹跟母親如何如何愛慕虛榮,又打算如何分配那些彩禮,說的唾沫橫飛。
吃進最後一口蘋果,總結陳詞:“要我看啊,結了婚這兩個人頂多也就能過個兩三年。更準一點說,這兩個人的日子壓根過不下去,早晚不等,她們娘倆就得找個藉口把這門婚事給退了!”
“婚事退了,那彩禮不也得給人還回去嗎?”
“還回去?他想得挺美,我媽跟我妹子啥樣人,能把彩禮給退回去?再說了,就算是要彩禮,也得我們家有錢才行啊,我爸媽還要攢錢給我娶媳婦呢!我今年也二十好幾了!”
冷向北嘆了一口氣,這家人槽口太多,不知道應該從哪吐起更禮貌。
最後只能嘆口氣,拍拍田春來的肩膀:“你可千萬要保密,別把你妹子給露出去,這樣就是在害她!當然了,你就是問她她也不會承認的,她又不傻!”
田春來點頭答應的時候,有十分不屑。
覺得田春妮這樣實在是虛偽,不過那丫頭從小心眼就多,自己鬥不過她,她要是真的不想承認,回頭反而把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那他可就吃了大虧了。
接下來的時間田春來就跟在冷向北的身前身後轉悠。
他不幹活,冷向北也不說什麼。
至於學不學東西,也就那樣。
他反倒是發現了冷向北另外一項優點。
這個人願意聽他講話。
不管他說什麼,他都有回應。
田春來在家裡,因為一直沒有一個正經的工作,在家裡說什麼做什麼都沒人在意。
去了外面更是如此。
他怎麼也沒想到,能讓他覺得自己說的全都是真理的人竟然是冷向北。
早晨跟張利寶換班之前,他看著冷向北,目光深深:“向北,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被別人算計的!”
冷向北當時表現的特別與世無爭白蓮花:“他們怎麼害我都無所謂,只要你沒事就行!你放心,我肯定將自己學會的本事全都教給你,讓所有人都不敢在小瞧你!”
田春來感動的無以復加,要不是擔心自己跟冷向北的親密關係被廠長發現,一定跑出去給冷向北買點吃的回來。
他走了,步履重千斤。
回頭看看冷向北,對那個背影仍舊十分不捨。
最後只能仰天長嘆:人生難得一知己啊!
等人走出磚窯。
冷向北揉了揉耳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人東拉西扯,廢話連篇,而且十分八卦,當聽故事也還算不錯、
張利寶拎著飯盒進來,眼睛一直瞄著外面:“向北哥,怎麼回事?田春來那傢伙像是吃了蜜蜂粑粑一樣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