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秀糾正著孩子的稱呼。
梁縱神情有些怔忪,半晌之後才眨了眨眼睛,他完全不明白這聲“爺爺”是怎麼來的。
自己好像才三十多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離所謂的“爺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呢!
他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故意給他難堪。
莫不是就因為自己差點摔倒連累她兒子?
只是對方神色平和,全然沒有一點故意刁難的意思。
“清竹要叫您叔叔,這孩子怎麼能跟著叫叔叔呢?這不是差輩了嗎?”
梁縱:“……”
“幹什麼呢?你這個大媒人走在最後面算是什麼事啊?”
梁縱看過去,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連忙咳嗽一聲,以掩飾尷尬。
跟了上去。
給冷向南保媒的人是楊鎮長。
給冷向北保媒的是縣裡的一把手。
冷家的餐桌上,客人的身份地位也越來越高。
真正的芝麻開花節節高。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認為理所當然的。
聰明人看到的是另外一種可能。
冷家這樣放開手腳大膽的幹,支援他們的全都是一級領導。
是大膽嘗試,可也是一種風向。
王江王海兩兄弟跟其他幾個村的村長副村長會計坐在一張桌子上,低頭合計著。
“人家老冷在前面摸著石頭過河,咱們也不能連跟在後面一起過去的膽量都沒有啊!”
“沒錯,我們村的村民現在說起落寶村來全都是羨慕,我看著人家這樣大幹特幹,也覺得眼饞,咱們雖然不能大手筆的開什麼服裝廠,可是力所能及的總能做點。”
“誰說不是呢,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落寶村發家致富,咱們就乾瞪眼,不說對不起上面的提拔,下面的期待,就連咱們自己都對不起,難道說,當了一回村長,就是為了管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
王江王海兩兄弟尤其不甘心。
“之前我們不是答應了幫著老冷大哥開荒嗎?回去之後,我們就琢磨咱們村子裡也有那麼多荒地可以開墾的,我們就開了一些,先別管地好不好,對於村民來說,能多種一畝地也是好事,多一畝地,就多一點收成!”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啊,這不是以前了,大家只要填飽肚子就行了,現在都看到咱們農民除了填飽肚子以外,還可以讓自己吃得更好,穿得更好了,誰不想過好日子啊!”
這桌人裡也不是沒有不一樣的意見。
韓家村的村長就是那個持不同看法的人。
“上面的政策不明朗,沒說什麼可以幹,什麼不可以幹,咱們也知道,老冷這是摸著石頭過河,說句不好聽的,他要是失敗了,就算是被整治了,也還有他們家姑爺子幫他頂著,有那麼多的人幫他撐腰說情,咱們呢?純粹的老泥腿子,要是失敗了,可是沒人管沒人問,這個村長不幹了沒啥,蹲了笆籬子,就不值當了吧?”
王江王海率先撇撇嘴:“不是怕這就是怕那,能幹成什麼事?”
農大野也不是很贊成他的說法:“老韓叔,要是讓你這麼一說,那咱們都不用做事了,就守著老一套,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