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冷弘毅懷疑的看向小兒子。
冷向北抿了抿唇角，悶聲說道：“蓋國棟應該要去田家提親了，別管成不成的，肯定是要鬧得滿城風雨的，我想帶著雪豔出去躲一躲，過了這茬就回來，我不想看著她難受。”
他轉頭看向父親：“您沒看著，她的臉上都多長時間沒笑模樣了！”
“那不是挺樂呵的，我看她跟你們也都有說有笑的啊！”
“那是人前，背過身去，瞬間就變了臉！”冷向北說起這個聲音更悶了：“她本來就敏感脆弱，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真的挺大的。”
冷弘毅點點頭：“這倒是個好想法，可是，你帶她去？這一來一回，差不多要一個星期，你想好了，這一個星期你要少掙多少錢。”
說起錢，無疑是冷向北內心最深的痛楚。
還沒走呢，他就捂著胸口覺得疼得厲害。
一個星期，四五塊錢的工資就這樣沒了。
而且不只是工資，磚廠那邊，自己不在，廠長跟會計保不齊還要起什麼么蛾子。
不過也是個好處，自己離開一段時間，才能讓那些人加快腳步現原形。
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立刻用出來，也挺好的，省得他一直掛在心上。
不擔心不害怕就是覺得膈應。
沒有人喜歡背後隨時挨冷箭的感覺。
至於工資，跟吳雪豔比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捨不得。
“我還是想帶她去看看，讓人家大醫院的權威醫生告訴她，她這個不是病，就是正常體質，不要把自己當成是怪物看。”
冷向北眼神堅定。
冷弘毅靜靜地看著兒子，半晌才問道：“老四，你告訴我，你對雪豔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意思？什麼意思？她就跟清竹一樣，是我妹子。”冷向北長嘁一聲：“您想什麼呢？哦，我對她好就是對她有意思？那我還對別人好呢？房三，傅應劭，春枝姐，您能說我對他們都有意思嗎？”
冷弘毅再次一巴掌拍在了兒子的腰上：“一天到晚胡說八道的，這嘴比棉褲腰還要松！”
冷向北嗷嗷直叫：“能不能別拍了？知不知道？我這腰一直不好，就是您跟我媽拍出來的？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天天這麼虐待我！”
“不是，你是西河邊上撿回來的！”冷弘毅加大了力度。
疼得冷向北又開始吱哇亂叫。
父子兩個商量好的事情，晚上躺在炕上，冷弘毅跟陳白霜說了，陳白霜沒什麼意見，只是有了跟丈夫一樣的質疑：“老四是真的把雪豔當成妹妹看嗎？我怎麼感覺不像那麼回事呢？”
“像不像的誰知道，他自己說是咋的就是咋的唄，咱們不管，兒孫自有兒孫福。”
“兒大不由娘啊！”陳白霜感嘆：“唉，不對勁，你幹啥？”
“兒大不由娘，那就再生個小的，生個小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滾犢子，都這麼大歲數了，老不正經的！”黑暗中陳白霜紅了臉。
“誰家兩口子在炕上是正兒八經的？要都是那麼正經日子早就過散了！”冷弘毅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