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北的眼角抽了抽,將裝苞米茬子的盆放到她的手上,低聲說道:“蓋國樑家住在靠山屯。”
“你啥意思?”田春妮不哭了,防備的看著冷向北。
“沒啥意思,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媽給雪豔保的這個媒是真不錯,聽說他們家打算蓋磨坊,這要是磨坊蓋起來了,十里八村的人都去他們家磨米,那掙錢還不是嘩嘩的?”
一聽說蓋家要蓋磨坊,田春妮的眼中劃過一道光芒。
可很快就消失不見,只冷聲道:“關我啥事?”
她端著盆轉身離開,梳著的兩個小辮子一搖一搖的,可見是
他轉身進屋,跟師傅師孃說道:“我媽說的對,這是大事,的確要好好考慮考慮,千萬不能馬虎,實在是不行,你們也打聽打聽,自己品品這家人家究竟可靠不可靠?”
“那還打聽啥,你媽說的能不可靠嗎?”
這兩口子對陳白霜都很信任,只是一時間決定不了。
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張羅離開,吳師傅兩口子將人送到大門口。
陳白霜看了看兩個人慾言又止。
她覺得那個田春妮不對勁,卻拿不準應不應該提醒這家人。
畢竟對他們來說,自己只是個外人,相反的,田春妮是人家的親外甥女。
就她猶豫的這會兒功夫,冷向北將師父叫到了旁邊直截了當的開了口:“你們咋就那麼信任田春妮?看不出來她心裡的那點彎彎繞嗎?”
“什麼彎彎繞?”
冷向北覺得自己的師父這個時候像極了二傻子。
“您提醒我防著廠長跟張利寶的時候心思不是挺靈巧的嗎?怎麼這會兒就不能多個心眼呢?那個田春妮說話處處拉踩雪豔,您覺得她能有什麼好心思?”
吳師傅半信半疑:“她是雪豔的親表姐,我親妹子家的孩子,從小就處處照顧雪豔,怎麼會害她?就算是說話有點毛病,也不是存心的吧?”
“您讓我說什麼好呢?”冷向北無語:“她把雪**顧的越來越膽小,讓雪豔的名聲越來越臭,這就是您要的照顧嗎?”
吳師傅:“……”
他到底是在磚廠幹了這麼多年,也經歷過複雜的人際關係,這會兒雖然不十分相信冷向北的話,可懷疑也冒了頭,只是當著冷向北跟陳白霜的面,不願意表露出來而已,所以習慣性嘴硬:“你覺得她不好,剛才還追出來和她說了那麼多話,對了,你們說了什麼?”
冷向北沒好氣的道:“沒說什麼,她是人是鬼,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知道了,不過我告訴您啊,這件婚事您好好考慮考慮一下,千萬別急著答應。”
吳師傅不明就裡,不過本來也沒想草率答應這樁婚事。
目送冷向北跟陳白霜離開,轉而去看自己妻子。
吳師母皺眉:“這小子剛才跟你說什麼?我看你們兩個臉色可都不太對勁?”
“說春妮。”
吳師傅拿不定主意,還是想問問妻子的意見,遂將冷向北的話重複了一遍。
說完發現妻子臉色不對勁,連忙問怎麼了。
“那個,我覺得向北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