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豔喝醉了,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可就算是喝醉了,這丫頭也只是抱著酒瓶子一個勁的唱歌,從民歌《看秧歌》唱到評戲《花為媒》中的《報花名》選段,再到《女駙馬》,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唱起了《四郎探母》。
越唱越歡實,眼看著要將控制不住了,喬水蘭連忙去隔壁叫了冷向北過來。
冷向北進來就直皺眉頭:“怎麼把人喝成這個樣子?”
一邊唱一邊敲碗,節奏掌握的不錯,就是一句都不在調上,那幾句京劇嗓子壓根沒起來。
“誰知道她酒量這麼淺啊,我看她臉不紅不白的,挺愛喝的,就沒攔著她。”
冷向北擺擺手:“算了,也是我粗心大意,我都沒想著她能不能喝酒。”
隔壁屋子還有人,讓吳雪豔這麼鬧下去,回頭明天她酒醒了知道自己當眾出醜,怕不是要羞憤欲死。
得,這麼一會兒開始唱《蘇三起解》了。
“會的還挺多。”韓春蕊哭笑不得的從她手上搶過酒瓶子跟碗筷。
韓春枝解釋:“都是這幾天在奶奶的廣播裡聽到的。”
冷向北很糟心:“你們這幾天還聽啥了?”
“《說岳全傳》!”
高文秀出主意:“先帶到我們家去吧,我們家消停,隨便她折騰。”
冷向北眼皮狂跳,那邊吳雪豔手中的傢伙被搶走了,正四處琢磨著東西,眼看著冷老太擰麻繩用的撥楞錘子放在針線笸籮裡,想也不想就抄了起來。
“啪”的一聲脆響,撥楞錘子敲在桌子上,廚房裡填菜的陳白霜問怎麼了。
還能是怎麼了,吳雪豔已經開始講起了《八大錘大鬧朱仙鎮》。
冷向北來不及猶豫,連忙伸手將人一把扯過來。
卻不想被吳雪豔一把扯趴在炕上。
不明真相的農秋翠喃喃自語:“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你也太嬌弱了!”
其他人紛紛露出不忍直視的神情。
冷向北臊得慌,強撐著從炕上爬起來,想也不想直接將人扛在了肩膀上奔著外面就走。
廚房裡跟填菜的蓋鳳嬌走了個對頭碰。對方驚訝的看著兩個人,手中的碗指來指去。
冷向北懶得解釋,推開門直接走了。
高文秀連忙下地穿鞋,搶在兩個人的前頭回家去開門。
眼看著要進高文秀家大門,吳雪豔才將評書停了。
口中喃喃自語:“頭控得好厲害啊,你誰啊,放我下來!”
她掙扎著一拳頭打在了冷向北的胸口上。
冷向北痛苦的呻吟出聲。
這一拳,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捶出來了!
“老實點!”一巴掌拍在人家身上,冷向北忽然覺得不對勁。
這手感,彈性十足。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拍了人家小姑娘身體的哪個部位,冷向北的臉紅了。
連忙抽回手低著頭悶聲往裡走。
冷向北暗自慶幸還好肩膀上的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這才能避免尷尬。
然而肩膀上那隻傻乎乎的兔子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低聲呢喃著“向北哥?”
“嗯?”青年心裡一個激靈,差點沒直接將人扔出去。
“你剛剛打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