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劭笑得謙虛:“懸掛犁跟肥斗子說不準,不過這個播種機應該能申請下來。”
懸掛犁冷清竹說是在南方看到過,傅應劭讓習烈跟高海鵬等人留意了,自己也注意過,還真就沒看到過有用過這個東西的,不排除是真的有,只是他們沒看到,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冷清竹看錯了什麼東西,然後陰差陽錯的受了啟發,自己琢磨出來的。
傅應劭越想越覺得後一種靠譜,那丫頭腦子裡本來就是很多奇思妙想的,肥斗子播種機不就是這麼琢磨出來的嗎。
懸掛犁怎麼也沒有播種機難吧。
小媳婦喜歡這個,他就推一把,爭取讓她走得更遠。
兩個人都是銳意進取的人,還沒到淡泊名利的境界。
傅應劭自己不覺得這樣的功利心有什麼錯。
梁縱跟範廠長也只是覺得這對小年輕努力上進有什麼錯。
反而很支援,梁縱跟傅應劭保證:“有什麼需要出具的證明,儘管打電話溝通,一定要爭取把這個專利給拿下來。”
傅應劭點頭,跟兩個人告別,轉身上了車,卻還是不急著走,對關海鵬說道:“去你們家。”
“去我們家?”關海鵬有些驚疑不定。
不明白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去他們家做什麼。
“劭哥,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旁邊還有開車的大師傅,要是放在平時,關海鵬要面子,這話是絕對不會當著第三個人的面問出來的。
他自詡好漢一條,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行了。
傅應劭坐在後座上,這個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所以,也應該讓你家裡人放心,知道你現在是在做正事,省得天天跟你提心吊膽的。”
關海鵬有些激動:“劭哥,我昨天說的話你聽到了。”
他昨天晚上躺在炕上跟冷向北叨咕來著。
這麼走南闖北的,家裡的爹媽不放心,還以為他在做什麼不正經的勾當。
上次回來之後,他就已經被老爹給罵了。
平時跟他一起遊手好閒的秋爽幾個人都已經在磚廠當了臨時工,反倒是他,怎麼說家裡也不明白他是在幹什麼。
解釋了是在給冷家的女婿做事,爹媽又覺得他是在騙他們。
人家那麼有身份,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收他一個二流子。
關海鵬很是無力,又覺得真的不能怨爹媽。
實在是他之前真的不誤正事,才導致現在不管說啥話家裡都不信。
冷向北的安慰乾巴巴的,只說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他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關海鵬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只能勉強將那些不甘心都按回了肚子裡。
沒想到傅應劭竟然主動提起了這一茬。
他家在縣城東頭,縣城地少,他爸是以前磚廠的老工人,後來摔壞了腿,就從磚廠出來了,本來廠裡是安排他頂了他爸的缺,也算是挺好的,只是他自己不務正事,好勇鬥狠,把這份工作給攪黃了。
從那之後,一家人只能靠著家裡僅有的二畝地生活。
家裡老爹老媽還有兩個弟妹。
日子難免入不敷出。
車子開到地方,關海鵬下了車,父親正拖著一條瘸腿在掃院子。
看見卡車,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隨即才看到自己兒子。
眼睛再次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