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聯絡，接到老友的電話，說的竟然是這個：“她怎麼惹著你了？”
“不是惹著了我，是惹著了別人！我都讓她給氣糊塗了，也不是惹著了別人，就是她這個脾氣，真的是幹不了這個，回頭惹出是非來，反倒不好收拾！”
梁縱刪繁就簡，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
對於萬紅跟誰吵架沒細說，著重說了萬紅的脾氣。
“找一個更合適的位置給她，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能力的，只是別放在我這裡，不然哪天我直接打報告將她一擼到底，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梁縱不由得想起年前的那頓飯，也是萬紅引頭，鬧得所有人都不愉快，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就這麼針對冷清竹！
電話那頭的人慎重了：“你告訴我，你還能忍受她多久？”
“忍受不了，我怕她那張嘴，那個脾氣，下一秒就惹出大禍來！”
梁縱想起今天的事情，其實萬紅那麼鬧，難堪的何止是冷清竹，還有他。
“行，我知道了！”對方在電話裡答應的很好：“不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她當初可是死活要去蓋縣的，現在把她調走，她一定會跟你鬧的！”
“鬧就鬧吧，剛才已經鬧了，不過我也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說你們家碧城也有關係，想要把她調到哪裡去不行，非要弄到這裡來，再說了，你們全家人都精的跟猴似的，怎麼就她是這樣的……純真呢？”
梁縱換了一個說法。
電話裡的人哈哈大笑：“行了行了，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拿她沒辦法，放心啊，不會讓你一直為難的！至於碧城，那邊的關係經營起來多困難，我們也不好隨便給人家添麻煩不是？”
梁縱滿意的掛了電話，正好範廠長敲門進來。
“呶，都在這了，還要裝訂成冊嗎？”範廠長手裡拿著一沓列印出來的說明書，直接放到了他的面前。
鐵廠沒有印表機，全縣也就只有這裡有一臺。
梁縱看著他：“你說呢？”
“那正好，我把訂書器也拿來了。”
範廠長將訂書器從口袋裡拿出來，開始動手。
嘴上卻不閒著，只不過不是替冷清竹抱屈，而是誇冷清竹能幹，焉知這不是最好的抱屈方式。
看似直爽的東北大老爺們兒其實心裡也有很多的彎彎繞。
梁縱開始還頻頻贊同，幾分鐘之後，就明白了這老小子的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消停幹活，別那麼多廢話！”
……
縣政府到百貨大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
冷清竹停下車，卻被郝主任硬帶進了百貨大樓裡面。
“你去過大城市，見識多，幫我們看看，這裡面還有什麼需要改善的。”
他誠心誠意的請教，雖然還沒有真的改革開放，可是這些老油條已經嗅到了味道，開始未雨綢繆。
“我不像是老範，有個現成的軍師，萬事不用操心，就只能豁出這張全是褶子的老臉，求一求你！”
郝主任語氣溫和，態度無賴，我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幫不幫，就看你個小丫頭有沒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