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是從前,韓春枝這番話頂多也就是被當作外強中乾的恐嚇,根本不值得當回事。
可是現在,母子倆哪裡還敢將這番話當成是簡單地恐嚇。
徐天賜連連答應。
母子倆互相攙扶著走出韓家的院子。
徐天賜忍不住再次回頭。
卻被母親硬給扯了回來:“有什麼好看的,那個喪門星害得咱們還不夠慘嗎?”
徐婆子恨周遭的人冷漠無情,恨冷清竹的多管閒事。
可她更恨韓春枝!
她從來不將這個兒媳婦放在眼裡,事實上從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潛意識裡就已經將她當成了一種敵人,將人從頭挑剔到腳,覺得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所以,常常數落她,打壓她,輕賤她。
不僅僅是因為她覺得韓春枝配不上她的兒子,多年媳婦熬成婆,她當年也是這麼被婆婆磋磨過來的,所以,現在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對。
老貓房上睡,一輩留一輩,她熬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在兒媳婦面前也逞一逞婆婆的威風。
這有什麼錯?
沒想到韓春枝竟然提了離婚,她實在是不能忍受,明明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將那個女人扔了的,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是她跟兒子的那點事竟然就這樣傳出去了。
徐婆子咬了咬牙。
心道,這事沒完。
徐村長帶著人趕著車離開了,母子兩個一路上沒遇到順風車,只能靠著兩條腿走回去,十幾裡的路程,走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兩條腿更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得要死。
更讓她們難以忍受的是進了村之後,遇到人都避著她們走,多看他們一眼都嫌髒。
連村頭的狗都對著他們一個勁的吼。
回到家,徐村長帶著幾個徐家的長輩正等在他們家門口,一個個面色陰沉。
徐婆子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人是來關心她們的。
將門開啟,自己帶著兒子先進去。
屋子裡冷鍋冷灶,溫度不比外面高多少。
徐天賜心虛的躲在母親的身後。
徐村長手裡拿著鞭子指著他:“我早先咋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一個窩囊廢!”
“說話注意點,把我們扔下不管的是你們,現在你又有什麼道理來指責我們?”
“行,我今天不跟你們說這些事情,咱們只說一件!你們收拾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徐家窪,滾出棲霞鎮!從此徐家再也沒有你們這兩個人!”
徐婆子懶洋洋的看著昔日對自己家裡照顧頗多的小叔子,破罐子破摔:“讓我們走?你們憑啥?”
“憑啥?就憑你們將老徐家的臉都丟淨了,老徐家沒有你們這樣沒人倫的畜生!”
“把我們趕出去,不要忘記了,天賜還是你們老徐家的種,身上流著你們老徐家的血脈,把我們趕出去,你怎麼對得起你那個九泉之下的死鬼大哥?”
徐村長厲聲喝道:“我大哥?我大哥要是知道你們做出這種事來,天天半夜守在你的枕頭旁邊,帶不走你也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