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對這種事情,總是諱莫如深,不願提及的。
冷弘毅楞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沒什麼,上次你爸不是說你腰不好嗎?吃這個,專門補腰的。”
好像不對吧?
還有啊,說起腰,他就想起了奶奶的火罐好麼?
那個可是比豬腰子還要恐怖的東西。
看著老丈人的迷之笑容,傅應劭的後腰竟然真的感覺到疼了。
年貨沒少買,爆竹,春聯,還有凍梨凍柿子,又買了四盒禮,老羊倌家裡一份,韓老師家裡一份,喬老爹家裡一份。
陳白霜跟冷弘毅一合計,以前吳師傅那裡就沒落下過,今年更不應該將人家落下,也買了四盒禮。
這都是拜年要用的。
另外家裡供的族譜都已經是多少年的了,泛黃,陳舊,還有損壞,也應該換新的了。
財神畫總要買幾張貼在門上,還有什麼出入平安,抬頭見喜,大小福字都是必須買的,掛錢冷清竹自己就能弄,這個省事了,只要買彩紙回去就行。
傅應劭爭著付錢,被陳白霜拍著手背打了回去:“跟你一起過來就是想要你當個苦力幫著拿拿東西,再加上有你的順風車,怕過了今個兒沒時間,付錢用不著你!”
丈母孃笑容清淡卻不容置喙,傅應劭只能認命的當個小工。
縣城的年味不比碧城的差,供銷社百貨大樓裡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平時的日子過得再怎麼拮据,到了過年總要置辦一點年貨。
他還在犯愁這些東西該用什麼裝著,陳白霜卻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更大的口袋,不怕壓不怕碰東西統統裝進去,四盒禮被冷弘毅拎在手裡。
正走著陳白霜卻停住了腳步,盯著攤位上的頭繩綾子。
“看這幹啥,家裡都有!”冷弘毅向傅應劭求證。
傅應劭點頭:“是啊,當初清竹在花城沒少批發這些東西!”
他還記得冷清竹當時振振有詞:“這個世界上最好賺的錢就是女人的錢跟孩子的錢!等將來你們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將來時什麼時候,冷清竹沒說,習烈說她是歪理,他就沒聽到過這個說法。
被冷清竹嗤之以鼻,慘遭嫌棄。
傅應劭當時很聰明的沒有開口,保持住了自己穩重睿智的人設。
“進的是進的,這是我給她們買的,不一樣,再說了,也要不了多少錢!”
紅的綠的粉的,一樣扯了三米:“正好,她們姐仨一人一份,文秀那份咱們就不給她買了,嫂子不喜歡她披紅戴綠的,我看她自己也不怎麼喜歡!”
冷弘毅暗自嘟囔:“你閨女也不咋喜歡!”
傅應劭深有同感,覺得冷清竹一定不會要這種東西。
不過再看到老丈人被丈母孃白了一眼之後,聰明的閉上了嘴。
同時也學會了一個道理,以後跟自己媳婦逛街的時候,不管她買什麼,都不要質疑。
大包小包的東西搬上車,天也快黑了,傅應劭開著車往家趕。
陳白霜看著綾子,跟傅應劭說起冷清竹的小時候:“那個時候的清竹扎著梳著羊角辮,抹著紅臉蛋,再紮上這麼兩個綾子,簡直就像是年畫裡的娃娃一樣好看——”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於路邊理髮店裡走出來的人,她擦了擦眼睛,指著那個人影問自己丈夫:“當家的,我沒看錯吧,那個頭髮比習烈還短的是你閨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