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怎麼，就是忽然想起來了，隨便問問。”
這可沒有隨便問問的，冷清竹笑了笑：“您要我說，那我肯定是說不出他一句話好話來的，要讓您失望了。”
梁縱扯了扯嘴角：“是我冒昧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大學生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他這麼一來，可是把自己的前途徹底毀了。不想說那就不說，咱們聊聊別的。”
“您想聊什麼？”冷清竹笑道。
“你爸說你之前提起過，想要號召全村人養兔子，我看這個主意不錯……”
坐在後座的冷向東自始至終都是雲裡霧裡的狀態，他不知道兩個人的話題怎麼就從葉文川身上轉到了長毛兔的身上。
不過倒是聽明白了，這是個來錢道，只是目前操作起來有困難而已。
但是梁縱興致勃勃，下了車之後還說會開會研究。
告別了梁縱，兩個人開著車回到落寶村，車子在大門口停下，就看見院子裡站著的陳白霜。
“你爸跟著他們一起去派所了，說是要去跟著做個筆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冷清竹點點頭：“嗯，我現在就開著車過去。都有誰去了？”
“就最先趕到現場的幾個村民，你爸，還有他們兩家人家。”
冷清竹估量了一下，讓大哥下了車。
“走夜路你一個人能行嗎？讓你大哥跟著一起去。”
“回來該做不下來，再說了，這開著車呢，誰那麼不長眼敢截我的道啊！”
“不怕劫道的，要是黑咕隆咚的冷不丁冒出個人來或者是啥，也夠嚇你一跳的。”
“沒那麼嚴重，有大燈呢！”冷清竹關上車門，調轉了方向。
“這孩子，就是個賊膽大！”陳白霜嘟囔著。
冷清竹不以為然的笑笑，當初自己還跟著跑運輸，長途夜路都是經常有的事情，這十幾分鐘的路程，對於她來說還真就不是個什麼事。
目送著女兒的車子開出去，陳白霜的目光落在了葉家的院子裡。
冷向東順著母親的目光看過去，葉家屋子裡的燈還打著呢。
“他們家人沒去嗎？”
“葉文海沒去，之前派所的同志來問話，人家就說了：‘別問我，我啥都不知道！’，你是沒看到，焦美花氣得歇斯底里的，他無動於衷。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種事情要怎麼打證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當事人知道。”
“那倒是，唉，進屋吧，媽，這在外面怪冷的。”
陳白霜點點頭，跟著大兒子進屋。
冷向東看著安安靜靜的東廂房，問道：“她們晚上不幹活了？”
“不幹了，你妹妹說天天這麼熬誰都受不了，就算是真的資本家也沒有這麼剝削人家的，說是以後只白天干活，晚上歇著，人家回家了，也能幹點自己家活，這眼看著來到年了，掃房子，剁餡子，殺公雞，烀豬肉，活也不少呢！”
冷向東點點頭：“那倒也是。”
……
冷清竹開著車直奔棲霞鎮派所。
上次因為程清書的事情冷清竹來過這裡，算得上輕車熟路，進去之後，就看見父親跟幾個村民正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看見她過來，紛紛都抬起了頭。
冷清竹正要說話，就聽見一陣吵嚷聲：“同志，同志，我兒子是清白的，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