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財主,是叫資本家才對!”
於淑雲糾正道。
“對對對,資本家,你那不成資本家了?”
“老嬸,你不知道,那不是財主,那是企業家,農民企業家!”
“呵,這孩子啊,我真的發現了,不光是想法多,這說道也多,還啥企業家,咱是不明白,不過聽著啊,到的確是比那個什麼資本家要好聽多了,那就企業家。”
冷清竹笑笑,其實她何止是想要做一個能把全村人都招進來的大廠子啊,她更想做的是幾千人,幾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的服裝廠。
並且也會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
“這孩子啊,一肚子紅花,至於能開不能開,就不知道了。”
陳白霜說起自己的閨女,是既驕傲又擔心。
“這孩子敢想敢幹,要我看啊,這一肚子紅花不僅能開,還能開的繁華茂盛!”
“他老嬸,你啊,可不要再誇她了,這本來就已經挺能折騰的了,再誇下去,說不定就要上天了。”
晚上讓高文秀跟小寶留在自己家睡,冷清竹跟著於淑雲回了家,冷清竹做主,將高文秀跟小寶扔在了自己家裡,讓她們跟奶奶作伴,東屋那個半截炕,睡兩個大人一個孩子還是沒事的。
被窩早早的就已經捂上了,炕也是冷向北過來幫著燒得,伸手一摸,熱乎乎的。
於淑雲燒了水,兩個人洗了腳,冷清竹出去倒洗腳水,就聽見隔壁院子裡程滿倉罵罵咧咧的聲音。
於淑雲也聽見了,一點都不意外:“沒有她們攪和,你們家日子多消停,早就應該這樣了。”
東西兩院住著,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程家的那電視了,只是她平時不願意講究這些事情而已。
冷清竹脫鞋上炕,躺進被窩裡:“今天晚上飯桌上還聊起這個,聽我奶奶的那個話,是真的不在乎這個外甥女了,挺好的。”
於淑雲幫她將被子掖好,提醒道:“不在乎才是最好的,那,現在跟劉狗子媳婦走的挺近的,這說不定啊,哪天又折騰出么蛾子來,別回頭再連累了你們家。”
冷清竹扯了扯嘴角:“就算是起么蛾子,也是白骨精徹底現原形了,您不用擔心。”
於淑雲冷笑:“是啊,我不擔心她,我只擔心我自己!”
“擔心您自己,您有什麼好擔心的?”冷清竹不解的看著自己大娘。
“你說我擔心什麼?我擔心我被你給琢磨了!”
冷清竹齜牙一樂。
於淑雲一撇嘴角,一關燈,躺進被窩裡,對身邊的人說道:“說吧,我都準備好了,為啥非要來跟我睡,還把你嫂子跟小寶都攆了出去?”
冷清竹往她身邊靠了靠,頭挨著她的肩膀,於淑雲躲了一下,沒躲開,只能隨著她去了。
冷清竹暗自得意,越發覺得大娘就是一個面冷心熱,嘴硬心軟的主,只不過高文秀太過文靜,沒有自己這樣的厚臉皮而已。
殊不知,於淑雲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丈夫去世的早,自己一個人拉扯著兒子長大,為了讓兒子有擔當,一直都是很嚴厲的教育他,所以,跟兒子之間從來沒有過這樣親密,等到兒子娶了兒媳婦,因為她本身性格比較冷淡慢熱,跟兒媳婦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徹底磨合好,兒子就出事了,小寶出生之後,雖然也是被她一手帶大的,可是小孩子也是會看臉的,對於這個終日板著臉的奶奶也很畏懼。
其他的晚輩就更不要說了,喬水蘭跟韓春蕊跟自己的婆婆關係好,剩下那些小子也沒有女孩這麼貼心,像是冷清竹這樣賴皮纏似的總往她身上貼的,還真是頭一個。
小姑娘軟軟的身體靠在自己的懷裡,還真就有著不一樣的溫暖,讓她下意識的竟然想要伸出手去,將人摟在懷裡,更親近一些。
還好她板住了,沒有真的伸出手去。
只是心裡卻在算計著,這樣跟人親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她有點想念自己的兒子了,如果為國還活著,自己一定不會對他那麼嚴厲,如果能夠回到以前,她一定會跟高文秀換一種方式相處,就像是陳白霜跟她的兩個兒媳婦那樣。
“說吧,是為了你嫂子的事情吧?就別藏著掖著得了,再鬧得晚上睡不著!”她故作冷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