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能總掛在車上，習烈他們又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咱們現在就去，他表姐那個人很好說話的。”
幾個人開著車去了鐵廠，老秋子姑姑是那裡的會計，鐵廠已經要黃了，廠長調去了別的地方工作，她能當半個家。
廠裡的各種鐵材鋼材壓在那落灰也沒人買，還有一堆收上來的舊東西放在倉房裡。
知道幾個人來的目的，三十幾歲的秋大姐一揮手就讓人隨便看了：“這些東西都是處理價，賣出去就算是掙到了，你們自己看，隨便挑，不過有一件，挑什麼樣算什麼樣的，切割，焊接，都不行了，工人早都回去了，只有看大門的老李跟我，我是幹不來這個活，老鐵的技術到是還不錯，說起來當初也是廠子裡的技術骨幹，我幫你們跟他說說，讓他把你們這點活給幹了。”
知道冷向北要幫著自己侄子介紹工作，她的態度更加熱情了。
“前兩年本來想要把他弄到這裡來上班，可那個時候他年紀不夠，就沒過來，等到他年紀到了，好了，鐵廠黃了，多少年的老員工都回家了，哪裡還輪得到他。
他奶奶都跟我叨咕多少回了，讓我幫著找個工作，可現在這個時候，這工作去哪這麼好找，你們可算是解了我一塊心病啊！”
“只是臨時工，而且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冷向北可不敢大包大攬：“而且，磚廠的活的確是累，還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
“累點好，累點才讓他知道大人掙錢不容易，至於能不能進去，看他本事，你有這個心思，就已經很難得了……”
秋大姐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跟著這幾個人一起過來的小姑娘看著滿院子的東西兩眼放光，讓人心頭髮毛。
“老妹？”她在冷清竹的眼前晃了晃手，讓人回神：“看什麼呢？一堆都已經生了鏽的廢鐵，有什麼好看的？”
“大姐，如果要把這堆東西都買下來要多少錢？”
秋大姐：“……”
這裡沒有廢鐵，對於冷清竹來說，這院子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寶貝。
“三千來塊錢吧，我這還是按照上面定下來的最低價格給你的。”
冷清竹：“……”
錢是王八蛋，不養王八沒有蛋。
冷清竹挑了幾根鐵管，和三角鐵，秋大姐去門崗找了老鐵，老鐵本來正在屋裡的小炕上睡覺，被叫起來滿臉煩躁。
披著大棉襖走出來，打著哈欠看著院子裡站著的幾個年輕人：“能給多少錢啊？”
他一道燙傷疤藏進眉毛裡，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兇。
“昂？”
他捲了個旱菸卷的功夫，將幾個人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幾遍：“我告訴你們啊，沒有十塊錢這活我是不會幹的！”
秋大姐懟了他一杵子：“你個老傢伙瘋了吧，人家一共才買幾塊錢的東西，嘎哈給你十塊錢？”
“一個個穿得溜光水滑的，來買一堆破爛，還好意思讓我給你們白幫忙，真要是什麼大買賣也行，這麼幾塊錢買來的東西，嫌不嫌寒磣？”
“幾塊錢的買賣，花十塊錢僱個人，才寒磣！”